盘刹从来都不是好人,他阴险奸诈,还虚伪善变,他用自己那副人高马大的块头,尽心尽力的装着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脾性。 就是这样的招数,弄死自己的几个兄弟,从上一个头领手中夺取了戎吴。
当楼逆跟他提及要他一统边漠,他出食物和兵刃,不得不说,他很是心动,胸腔之中的勃勃野心想是荒草一样疯长。
这样的交易,他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然而不过一夜的功夫,他就另作了打算。
对他来说,眼前的好处远比长远的利益来的更让他心动,那个大夏亲王的身份和地位,让他足以看到很多的好处来,食物会有。至于兵刃,他晓得,大夏朝和蛮夷部落一样,皇族子嗣,不止一个。他总能找到愿意和他做这笔买卖的。
如此,不管是面前的好处还是长远的利益,二者皆得,实乃美事一桩。
但是,盘刹还是顾忌的,他记得分明,那天晚上夜探大营的,除了那个大夏亲王,还有一个很是厉害而强大的大夏女人。
这两人一起。他并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他还是怕死的。
且,他也瞧出那位大夏亲王不若此前的皇子,他不敢给对方留下任何机会,如若不然,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盘刹还是很惜命,他龟缩在心腹中间,穿着最普通的皮甲,位与大军主力之后,任谁也想不到堂堂戎吴头领,会是一小兵模样。
是以,当凤酌顺着玄一留下的痕迹靠近的时候,玄一匍匐在矮丛之中,小心翼翼拨开点缝隙,指着其中一明显身形高大的兵士道。“县主,那人就是盘刹。”
尔后他冷笑了声,“约莫他也是怕了,根本不敢单独一人。”
凤酌翘起嘴角,眉目之间尽是冰凌泠然之色,“还会怕就好,若能活捉为上,想必你家殿下会很喜欢亲自动手,若不能,务求一击必杀。”
玄一让那句“你家殿下”给窘的嘴角一抽,说的好像殿下与县主就没任何关系一样。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县主还是殿下家的来着。
没领会玄一的纠结,凤酌朝身后的亲卫一挥手,没用任何战术,一行人直接如恶狼地扑了出去。
习惯隐在黑暗中蓄谋一击的玄二。眉心一跳,这样光明正大地杀上门,真的叫暗杀么?暗在哪了啊?
凤酌可没那么多弯弯道道的心思,她一扬羽长,率先跃了出去。
盘刹像个普通的兵士一样,正抱着兵戈席地而坐,闭目养神,整个营地之中,也只有百来人,明显就是个后方补给小队。
凤酌杀过去的霎那,盘刹神色一僵,继而飞快后退。
“哼,深沟臭鼠,还论勇士?当真是笑话!”凤酌讥诮一笑,羽长带起匹练般的华光,越过重重人障,咬死盘刹。
跟在她身后的亲卫齐齐喝了声,迅猛扑出去,几乎一刀一个毫不手软的宰杀起来,并围城圈,缓缓像凤酌靠近,解除她的后患,让她一心一意追杀盘刹。
盘刹像后一滚,习惯的一摸九环大刀,却摸了个空,他眉目狠色一闪而逝,“杀!”
众蛮夷兵将反应过来,铿锵出刃,围拢迎战。
凤酌不管不问,她眼里只看得到盘刹,羽长一翻转,砍杀个碍事的,一脚再踹开,她裙裾翻飞间,一个跃身,就堵到盘刹面前,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堵死。
“有胆子算计我徒弟,就该有死的觉悟!”细长的羽长一指,凤酌平眉上挑,看着盘刹,杀机顿现。
被拆穿,盘刹也不再隐藏,他哈哈大笑一声,伸手一扬,大喝一声,“刀来!”
立马就有属下奉上那把九环大刀。
凤酌冷笑连连,哪里会给盘刹机会,不待他接刀,剑快若光影的就杀了过去。
“噗”的声响,鲜血四溅,却是盘刹拉过边上的兵将,为自己挡了一剑。
那中剑的蛮夷,顷刻间伤口就乌黑,流下的血也是暗色,盘刹一惊,“有毒!”
凤酌抿唇一笑,眉目舒展,“就是有毒,你奈怎样?”
盘刹四下一扫,就见自个那一百来将士,死的死,没死的也被毒死了,他怨毒地看着凤酌,面色狰狞,“卑鄙!”
凤酌昂起下颌,“不及你!”
两人这话一落,又战在了一起,盘刹手握九环大刀,天生神力,每一刀带出的威势都能将人劈成两半,但他根本不敢让凤酌近身,那剑刃上的毒叫他颇为顾忌。
凤酌招招致命,全然不防守,只一味的进攻,将盘刹逼的边战边退。
半刻钟后,两人就已经远在半里外,三十亲卫和那一百多蛮夷完全不见人影。
凤酌晓得不能久战,她像匹凶狠的母狼一般扑杀过去,一剑换一刀的打法,拼着受伤也在盘刹身上割出道道伤口来。
不出百招,她一身浴血,说不清到底是自个的血还是盘刹身上的,上好的几重纱裙也破破烂烂,可她眸子晶亮,脸上还带着浅笑。
而盘刹则是越打越心惊,他手抚臂上伤口,能见最初的伤口流下的血呈乌黑色,显然是中毒之症。
他面上带出狠意,“你杀不了吾!”
凤酌勾起嘴角,高傲而睥睨,青丝飞舞,就见她一抹嘴角,擦掉血迹,被鲜血染的来殷红的唇瓣绽开灿烂而明媚的笑靥,“哦?那就拭目以待!”
话音未落,她疾走几步,一扬剑,劈了过去,尽管内力耗尽,可一招一式间,却不见疲态。
“哈哈,”盘刹仰天大笑,“你与吾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