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安全地驶进徐家院子的时候,徐向晚还没有回过神来。t 顾迟一直等着,早就奔了过来,拉开右侧车门,见徐向晚苍白着脸,傻愣地看着前方,他喊了一声,徐向晚才回过神来,见是顾迟,扑身过来就开始哭。
叶承是见惯了的,原本觉得没什么,此刻听到徐向晚的哭声,倒真是吃了一惊,他认识徐向晚年头久远,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哭呢,正想要嘲讽两句,想起远在墨西哥的司微语,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悲戚。
“怎么了?怎么了?”王怡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她小跑着过来,身后跟着徐老爷子和徐庭白,也都相继在问。
顾迟将徐向晚从车上半拖半抱地拉下来,低声安抚两句,这会子他倒是聪明了,问叶承道:“你们怎么了?”
王怡这才注意到叶承,忙往屋子里让道:“来,有什么事进去说,顾迟,你和晚晚回房去吧!”
有叶承在就好!只是徐向晚抹了两把泪,摇摇头,道:“我还有事呢。”惊吓过后,她又觉得很有些丢人。
进了屋,叶承也就将遇袭的事一带而过,众人还没说什么,顾迟却不干了,嚷嚷道:“这,这京都的治安怎么这么差?都没人管的吗?”
对顾迟的这种表现已经见惯了的人,只当是没有听见。王怡便对叶承道:“你今晚就别回去了,我让人收拾间客房出来,你将就一晚上。”
“不用了,我一个人没关系!”叶承说完就要起身。
徐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道:“留一晚,明天再说!”
老爷子发了话,叶承就不能再坚持了。对方竟然知道他和徐向晚的行踪去向,京都的路纵横交错,能够算到他们会走哪一条路,这的确让他很不安。现在,他并不知道,对方想要对付的是他还是徐向晚,抑或是他们两人。
已经很晚了,徐老爷子看了一眼已经镇静下来的徐向晚,稍微放心下来,他对顾迟道:“顾迟,你先去休息,我有点事要和向晚说。”
“是,爷爷!”顾迟答应一声,很不安地看了徐向晚一眼,见徐向晚一脸淡定,心里越发忐忑不安,却不得不先行离开。
徐家的男人一向不操心生意上的事,叶承也没什么要说的,便起身由王怡领着去留宿的客房。徐庭白则是坐了一会儿,才进了徐老爷子的书房。
“坐吧!”徐庭白轻轻地拍了拍徐向晚的肩,然后拉着她在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徐老爷子靠在沙发上,一脸慈祥,却是含威而不露,杀伐的气势纵是这么多年刻意去遮掩,也是挥之不去。他尽量得表现得柔和一些,望着徐向晚的目光也是充满爱意,他见徐向晚并无那种茫然的神色,便笑道:“晚晚也是有话要和爷爷说的吧?”
“嗯!”徐向晚点头道。她在这个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先是父亲的去世,后有母亲的改嫁,亲生父母的变故并没有让她的成长过程缺少一丝一毫的爱意。徐默尘说得没错,她在这个家里,是公主一般的尊贵,享尽了人间的亲情厚爱。所以,在这种重要的关头,徐向晚的心里并无一丝害怕,她的身体微微向徐庭白这边靠了靠,望着徐老爷子道:“爷爷,发生什么事了?默尘那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老爷子笑了一下,点点头,他看了徐庭白一眼,才对徐向晚道:“这件事,爷爷只能说很抱歉,事情很机密,爷爷也不能和你说得太多。政治向来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争一旦打响,便是你死我活。如果有人向我们徐家宣战,不战而退,就是孬种。爷爷不希望徐家的子孙做孬种。”
“是的!”徐向晚附和道,她也是徐家的子孙,自然也不想做孬种。
“你身在徐家这样的家庭,环境所限也好,还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既然和顾迟在一起,爷爷希望你们能够过自己的小日子,不要参与家族的一些事情。”徐老爷子期翼地道。
徐向晚的头微微低下,脸色暗沉,道:“我做得到,顾迟却不一定做得到,他,向来听他妈妈的多。”
徐老爷子摇摇头,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从顾迟的角度来说,他做的无可厚非。如果今天是爷爷,是你叔和婶给你施加压力,你是向着顾迟还是向着我们?”
徐向晚犹豫半天,却是难以取舍,只得摇摇头。
“这就对啦!”徐老爷子道,“凡事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不管是大家,还是小家,家人之间相处,一定要多多包容,多为对方着想,有句古话,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吃亏,吃的也是自己家人的,有什么想不开的?”
“可是,可是……”徐向晚不高兴地道:“我总是处处忍让,可我婆婆,却是一点都不领情,对我还百般挑剔,这么多日子,就算是块石头都捂热了,她却无动于衷。”
徐庭白叹口气,无奈地靠到沙发上,他的手抚在徐向晚的背心上,温热的掌心隔绝了空调的冷气,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一时间,徐向晚抱怨时心底里的那点怨气,也渐渐地消散了。
徐老爷子笑了一下,他的双目依旧如年轻时一样,炯炯有神,能够传递一种无形的力量,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能够激发人心头的勇气,“你也问了史家和洛家的事,你想想,你婆婆她是史家人啊,她和顾迟的立场是不一样的,顾迟在你和他的母亲之间难以取舍,而你婆婆却不必做这样的选择。她只是给你脸色看,没有强迫你和顾迟离婚,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