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里?”洛老爷子的声音缓了下来,问帮忙搬行李的佣人道。
“少爷没说去哪里,但吩咐买了飞往n市的机票。”回话的是管家,垂手站在洛老爷子跟前道。
洛老爷子再次叹了口气,起身拄着拐杖,踱步进了屋,身后的管家见他步履蹒跚,想要伸手去扶,却只伸了伸手,到底不敢。洛家的人,都很倔强,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林瑞眼睛都哭瞎了,洛寒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洛老爷子打电话去,他连接都没接。
而洛明,一大早要跑出去找司微语算账,被老爷子关在了家里,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去找司微语,让她来见我!”司家也不得安宁,一大早,司老爷子在餐桌上对司新宇发号施令道。
“我去?”司新宇指着自己,像是听了个笑话,道:“爷爷,你觉得,她可能会听我的话,回来一趟吗?”
司老爷子正要说话,门铃声响了起来,老爷子看向门口,等着佣人来汇报,不一时,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来人手里托着一个包裹,正要进门,便被司新宇拦住了,“哎哎哎,在门口拆了递过来,万一是炸弹什么的呢?”
司老爷子瞅了孙子一眼,不知道该说他是胆小呢,还是谨慎,伸手道:“拿过来给我!”一副想要给孙子立榜样的架势。
那佣人正为难,听得老爷子发话,忙把包裹递了过来,又顺手搭上剪刀。司老爷子三下两除二便拆了包裹,里面竟然是一盘录像带,又是录像带,连司新宇也来了兴趣,笑着凑过头来,“爷爷,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儿?”丝毫不见母亲出事而有的悲伤。
老爷子没有搭理,而是捡起包装里的一张字条,看了一眼便捏碎在手中,起身就上了楼。
半个时辰后,司老爷子才从书房里出来厅里打游戏的司新宇,眼神中一扫往日的慈爱,而是换了一种厌恶的神情。老爷子下了楼,从电视机屏前走过,挡了一下司新宇的视线,司新宇正要和平常一样发飙,见老爷子神色不善,才止住了话头,好在老爷子直接出了门。
司卫国难得在部队里操练新兵,见一向眼熟的车开了进来,他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继续发号施令,“立正,稍息,走正步”忙个不停。
一声“报告!”打断了他的话,司卫国有些不耐烦,老爷子固执地站在场边,他知道今天要是不过去,老头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便喊了一声口令,又叫了个人过来,将这一个连的人交给他,自己朝着老爷子走去。
“跟我来!”老爷子放下话,抬步就走在前头,他的手里握着一张光碟,正是今日一早收到的那个包裹中的一个。
两人直接进了司卫国的办公室,司卫国自己倒了一杯水汩汩地喝着,喝完放下了杯子,也没说要请老爷子喝两口,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老爷子是知道他这性格的,将手中的录像带扔到他面前,司卫国抬起头,疑惑地道:“什么玩意儿?”
司家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儿子,浓眉大眼,阔额高鼻,和年轻时候的自己长得很像,再想想司新宇的模样,长脸尖下巴,没有半点像司卫国,二十多年来,他竟然老眼昏花至此,从未看到这一点,想到这里,司老爷子很想掴自己两巴掌。
“你自己看看!”老爷子说完,便不再想说第二个字,而是坐在司卫国的对面,别过头,看着旁边的地面。
司卫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贯沉浸在洛婷入狱离婚的喜悦之中,只觉得自己那个一贯柔弱的侄女居然这等厉害,此刻见老爷子的神情,心中的预感便越来越强烈,他还是起身,将录像带插入了dv机中,才看了两个画面,便笑了一下,按下了关机按钮。
录像带中的内容不是别的,而是洛婷当日在三环旁边的喜瑞登酒店里和人幽会,被司微语安排人拍下的,用了高清的镜头,连两人腿上的汗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算什么?”一副漫不经心地口气,直接将那录像带扔进了垃圾桶里。
洛老爷子正想说要他捡起来,若是被人捡去爆了光会很丢人,可想到连司微语都知道这件事,洛家只怕早就知道了,或许还为那洛婷那娼妇提供了方便之处,想到这里,司老爷子心里有股恶气,也就不再管那盘录像带会如何了。
“你早就知道了?”司家老爷子见儿子这样一副表情,又想到两人结婚后在一起过夜的次数几乎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便问道:“新宇呢?你也早就知道了?”
“新宇?”司卫国呵呵一笑,道:“之前我说不是早产,你不是非要说是早产吗?让儿子戴绿帽子的老子,我也是头一次看到。”
司卫国口中的这个“老子”指的自然是司老爷子了。当年司卫国结婚后第二天便提出要和洛婷离婚,司家老爷子不但不同意还将他狠狠地打了一顿,那时候老太太还没死,一哭二闹三上吊,一顿好闹,阻止司卫国。司卫国不得已,便说洛婷已怀有身孕,老头子和老太太不相信,非说是他为了离婚找的借口。后来,洛婷婚后八个月生下了司新宇,司卫国又拿此举证,老头子和老太太又说是早产。
从此以后,司卫国便绝口不提离婚的事,开始在外面招蜂引蝶,红绡帐底只与她人共眠,决不再踏进洛婷的房间半步。司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想了多少办法,都掰不过他,也越发地对洛婷迁就忍让,只以为是儿子负了媳妇,却绝没想过,司卫国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