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总是告诉自己,只有四年,四年过去,她回来了,那些事,那些人,便都是一场噩梦了。她没有想到,从雇佣军组织里出来,会是那么的难。她办妥了离开组织的手续后,准备搭乘航班回国,那些人追到机场将她抓了回去。
三天三夜,她被昔日的同伴绑着双手,吊在屋顶的横梁上,拳打脚踢,皮鞭伺候。绝望之际,她抬头望天,看到吊她的绳子旁边有一处尖锐的凸起,那并不显眼的凸起,在她的眼里,幻化成了徐默尘的笑脸。那一刻,她相信,上天并没有抛弃她。她一遍遍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半空中晃动,让那处凸起磨断绳子。那般挣扎了多少遍?想起来就像是在地狱里煎熬,很多很多次,她都想放弃,就这样死去,但她坚韧的毅力不容她妥协。她告诉自己,她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绳子断了,她从屋梁上掉了下来,响声惊动了守卫的人,那人抬起刀就向她劈了过来,她不断不避,反而抬手迎向刀刃,绑着她双手的绳索松开,她反手擒住那人的手,砍刀落到她的手里,手起刀落,那人的头滚到了地上。
出门的时候,一挺机枪就放在一边,她一手便提起了枪,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口水未进的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就那样扛着那挺机枪扫射,缓步向前,不避不躲,干掉了所有看守她的人,逃了出去。
她直奔机场,未做任何停留,去机场取了她寄存的行礼证件,搭乘当日的航班离境,辗转周折,绕了许多路才回国。一切,竟然顺利得不可想象,让她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回来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又刻意去忘记,一时之间,竟然恍若隔世。
原来,一切,远没有结束,或者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回到公司,请来律师,将公司的事一一交代了,又将唐婉等人喊来,说了自己的部署,无论如何,她需要出门一趟,她要去搞清楚所有的事情,包括科里,包括雇佣军,还有其他。“我下午三点,要飞往hk,帮我买好机票。”
唐婉松了口气,厉琨和靳寇则询问了航班信息,也一起订了机票。司微语并没有阻止,他们要跟,就跟着吧。
“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多去问问徐总。”唐婉临出门前,司微语叮嘱道。
这便是默许了厉琨和靳寇的跟随,唐婉转身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秘书,有一天会成为职业经理人,而且还是执行副总,一时间也无法判别这是福是祸,心里除了担忧,还有一丝兴奋。
唐婉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司微语看了看二人,道:“如果,下午三点的飞机,我赶不到的话,你们去hk等我。”
就知道会这样,厉琨和靳寇丝毫不觉得惊讶,两人沉默不语,也不走,似要像粘胶一样粘着她一般,司微语有些无奈,只好道:“那你们就跟着吧!”要是有本事的话。
司微语从公司刚出来,就接到小猴子妈妈打来的电话,她赶到锦绣园,见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小猴子和妈妈用一副不舍的神情看着自己,便笑道:“这是怎么了?”
“丫头,真是不好意思,跟你道别,还让你跑一趟。”小猴子妈妈将司微语拉了进来。
屋子里已经被小猴子妈妈打扫得很干净了,四处如崭新的一般,她拉着司微语在沙发上坐下,小猴子倚了过来,靠在司微语身上,道:“姐姐,我要回云望山了,妈妈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能照顾自己,我们要不回去,死了都没人管的。”之前喊阿姨,现在喊姐姐,小猴子倒是把司微语喊年轻了。
“嗯,是应该这样。”司微语道。
她说完,扭头去看小猴子妈妈,听她道:“是啊,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他爸跟我说家里两老没米下锅了,醒了后,我心里特别难过,就和小猴子连夜收拾行礼,准备回去。”她挪了挪屁股,离司微语更近了,“丫头,你是我们的恩人啊,我那地方很穷,你要是去的话,就去看看我们,小猴子长大了,我也会让他来看你。”
“会的,我送你们离开吧!”司微语道,“几点的火车?”
“我订了最快的一趟,两个小时后呢。”小猴子妈妈说完,有些不好意思。
思乡心切,手上又有几个钱了,小猴子妈妈越发想得厉害,司微语便开了车,将她们送到火车站,两人行礼虽不多,但很重,司微语没办法,只好买了张站台票,帮忙将行礼拖上去,临下车时,火车已经开动了,想要下车,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跳车吧?
小猴子妈妈急得团团转,想要去找列车长,司微语朝着对面车厢的人看了一眼,道:“婶,不用着急,你一直说那风景好,我也跟着去玩几天好了。”
“这,这敢情是好,哎呀,你瞧瞧我,干得什么事啊?”小猴子妈妈自责道。
检票的来了,司微语补办了一张票。这种日子,返京的人多,出京的人少,车厢里的人不多,司微语安心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倒要看看,后面会有什么样的事情会发生。本文最快\无错到
从侧面的窗户玻璃上,司微语隐约能够看到两个人在抽烟,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小猴子母子这边,司微语抿了抿嘴,笑了一下,只笑意里隐藏的冷意,让人胆颤。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