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彦轻轻颔首,“我怕,但我更害怕你因为觉得对自己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而一辈子自责愧疚,一辈子背负着罪恶感不愿意重新回到我和小叙身边来。”
楚乔看着尚方彦,他脸上的疲惫与沧桑、眼里的自责与歉疚让她心疼,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从始到终尚方彦都要这么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地伤害她,自为以是地靠近她?自以为是地对她好爱上她?又自以为是地做一切所谓的为她好的决定?
再次闭上双眼,楚乔轻叹了口气,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愈发虚弱苍白。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好。”事实太突然,甚至是有些荒谬,尚方彦知道他应该给楚乔安静的空间让她好好消化一下,站起身来伸手轻柔地拭去楚乔脸上的泪水,俯身在她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后尚方彦才转身离开出了房间。
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楚乔睁开双眼看着窗外渐渐降临的黑幕,思绪翻涌,千头万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乱,好乱......
而尚方彦才出了病房,老太太和白芸又进来了,睁开双眼看到一脸慈爱和睦笑容的老太太和白芸,楚乔竟然觉得有些刺眼,甚至是心里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习惯了老太太和白芸的冷眼冷脸,如今这样的转变却实让人能适应。
看着走到床前的老太太和白芸,楚乔并没有开口叫她们,只是礼貌地扯了扯唇角。
老太太来到床前坐下,然后伸手拉住了楚乔的手。
“楚乔,苦了你了。”老太太深叹口气道。
楚乔摇头,没有说话。
老太太看着只是摇头的楚乔慈爱一笑,“楚乔,这次祖母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祖母就再不可能坐在这里了。”
楚乔仍旧没有答话,仍旧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看到楚乔如今这个清冷的态度,老太太和白芸都是知道一定是尚方彦已经将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告诉楚乔了。
白芸眉心一蹙,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地擦掉楚乔脸上还没有干涸的泪痕。
楚乔有些受宠若惊,却不闪不躲,也根本躲不开。
收起手帕,白芸看着楚乔轻叹了口气,“楚乔,对不起,孩子的事情不关阿紫的事,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让人在你吃的饭菜里下了药所以才会导致你流产的,就算你安心保胎,孩子也不可能安然出生的。”
楚乔眉心倏然一蹙看着白芸,她真的不敢想像白芸以前居然厌恶她到如此地步,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
白芸看着楚乔眼里的惊讶,脸上涌起万分的悔恨,“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以前是我错的太离谱,如今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看在小叙的份上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做一个好婆婆,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我们合合乐乐的,可以吗?”
“是啊,楚乔,以前都是我们错了,孩子没有了没关系,你们还有小叙,而且你和阿彦都还年轻,等你养好了身子,到时候你想生多少都可以。”老太太也是带着愧疚地点头道。
楚乔虚弱地闭上双眼,想到在这场真真假假的游戏中失去的那两条最无辜的生命就又一次忍不住掉下泪来。
“老夫人,大夫人,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你好好休息,我们晚点再来看你。”?说着,白芸扶着老太太起身出了房间,
闭着双眼,眼泪不停地滑下。
如今的一切多么美好多么和谐,是她以前从来都不敢奢望的,可是,为什么一切奢望的美好来临的时候她却只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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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楚乔中枪后尚方彦便寸步不离地守着楚乔,尚昊远的事情还等着他处理,尚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尚裕和三爷尚昊锐自然也都赶了回来,知道楚乔醒来已经没有了什么危险,大家都松了口气,尤其是老太太和白芸,因为她们都太清楚不过,楚乔没事了,那么尚方彦和尚方叙就都没事了。
尚昊远的罪行在尚家已经是人尽皆知,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更加不再需要与大家商议,尚方彦直接下令就将尚昊远及其妻儿子女全部从尚家族谱中除名,没收其所有名下的资产并将其流放到极寒之地,永远不得再踏出流放之地。
处置完了尚昊远,接下来就是何雅诗了。
原本何雅诗做的那些挑拨离间的事情也不至于最大恶极,可是一条跟尚昊远勾结谋害尚家掌权人的罪名就足以令她不得翻身。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尚家自然不会再有任何人出面保何雅诗,老太太和白芸不会,尚裕就更加不会。
主屋的大堂里,何雅诗一步步跪着来到老太太和白芸面前,满面是泪地哀求道,“祖母,母亲,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大哥为了尚家好,我并不知道大哥的计策,更加不知道楚乔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哥的,所以才会跟阿紫说了些糊涂的话导致阿紫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情,可是我真的没料到楚乔竟然那么容易就流产了呀,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有想过要让楚乔流产。”
老太太和白芸皆是无奈地斜了眼跪在她们面前哭着求饶的何雅诗,脸上再与了往日的温和与慈爱。
“雅诗,亏我这么多年来待你跟半个女儿似的,可是到头来你居然勾结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