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珏现在有些后悔,当时听从了关镇鸣的话,说她虽然不是跟他姓,但毕竟是他的女儿,这种事也经不起有心人的调查,如果四叶草集团的股份都集中在她手上,到时候只会让人诟病,还会给人留下把柄,对他有所影响,所以公司不仅多了几个用来当摆设的股东,就连集团的大部分股权,也都集中在关镇鸣的一个好友手上,照关镇鸣的说法,对方绝对不敢私吞下这份股权,也不敢乱来,郑珏当时也信了,那会刚踏出校园的她,终究是太幼稚了,又如何是关镇鸣这种在官场沉浮二三十年,老谋深算的人能比,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算计了。
心里头对关镇鸣没有了任何念想和感情,郑珏此时内心深处可以用一潭死水来形容,关镇鸣连她这个当女儿的都算计,而且是从一开始就开始算计,她还有什么必要再去眷念那一份父女之情?
正因为当时关镇鸣的算计,如今集团要分割,她这个实际的控制人,反而成了最弱势的一方,手头只有百分之八股份的她,在这次争产的争斗中,一直都处于劣势。
飞机翱翔在蓝天之上,窗外的蓝天白云让人生出了无限美好的感觉。
郑珏看向窗外,心里头却是沉甸甸的。公司拆分后,不管她争取到了多少利益,以郑珏对关向荣这人的了解,或许关向荣还会把她逼到无路可退,郑珏考虑着将拆分出来属于自己的公司拆出南州,但落户到何处?成了郑珏必须慎重考虑也一定要选择好的头等大事,关向荣如果打着关镇鸣的旗子,那么,这南海省内的其他地市,恐怕没有几个敢欢迎她的公司迁入,在不想迁到外省那更为陌生的环境的情况下,陈兴就任一把手的望山市也就进入了郑珏的视野,主要也是已经到望山考察过一趟,郑珏心里有一定的谱,再加上跟陈兴打过几次交道,对陈兴为人的一些信任,眼下的选择也只能是她无从选择下的最好一个选择了。
11点左右,飞机在南州机场降落,没跟陈兴一起到京城的李勇,早就提前开车过来在机场等候,郑珏也有车子过来接,两人在机场话别了几句,郑珏再次提到了处理完私事后会再到望山考察的话,陈兴笑着表示欢迎。
目送着郑珏离开,陈兴疑惑的摇着头,也上了车。
南州市东方大酒店的会客室,常务副省长关镇鸣刚在这里会见了来访的客人,昨天就从京城回来的关向荣径直推门进了会客室,关镇鸣的秘书张天见到关向荣进来,朝对方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小珏还没回来吗?”关镇鸣眼皮子抬了一下,看了儿子一眼。
“还没回来,刚打电话还是关机的,谁知道是故意关机还是干嘛。”关向荣轻哼了一声,又道,“爸,那林立兴来电话了,月中的时候,他会来南州一趟。”
“哦?具体哪一天定了吗?”关镇鸣神色波动了一下。
“没确定,只是大概说月中会安排时间过来,等确定了,应该还会打电话通知我。”关向荣道。
“好,那到时候就由你先接待他了。”关镇鸣点头道,眉头紧紧的拧着,福佑军是肯定会调走的,顺宝来接任书记的风声,他也早从京城的一个私人渠道听说,就算不是百分百笃定的事,现在他都有必要先未雨绸缪的为自己打算,他是常务副省长,也有资格参与省长一职的竞争,没理由放弃这样的机会。
正副两字,一字之差,却是犹如天上地下,如果他能往上跨出那一步,那又是另一片天地,省部级正职呀!关镇鸣心里叹息着,这次的机会,他必须去争,他现在连中央候补委员都不是,如果这次能争上,进入中央委员的序列基本上也就板上钉钉了,到时候不论是党内地位还是省长一职的分量,都远不是他现在一个常务副能比的。
“爸,那林立兴来南州,你就不安排跟他见面吗。”关向荣问了一句。
“到时候我会安排的,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先和他打好关系再说。”关镇鸣摆了摆手。
关向荣闻言,点了下头,没再问什么,话题转移到郑珏身上,关向荣脸色多了几分狰狞,狞笑着,“爸,那林立兴可是对郑珏很有兴趣,我看你可以劝劝她,要是她有本事搭上林立兴这个林家大少,那她自个也有好处不是。”
“嗯?”关镇鸣抬起头,看着儿子,盯着儿子的目光带了些许厉色,但很快,又被那宠溺的眼神所取代,无奈的摇摇头,“你跟她终究还是姐弟关系,那晚的事,真的是你给她下药吗?”
“爸,你别听她瞎告状,我会干出那种事吗,可能是那林立兴身旁的几个跟班知道林立兴的想法,为了讨好他,所以下药了吧。”关向荣断然否认着。
“那你拦住她不让走是怎么回事?”关镇鸣皱了下眉头,虎毒不食子,他虽然一心偏向关向荣这个儿子,在郑珏创办企业时,也存了算计的想法,但这一切只是为了关向荣这个儿子考虑,而他所做的,虽是对郑珏这个女儿很不公平,但毕竟不会有任何害女儿的念头,四叶草集团,他一开始也留了百分之八的股份在郑珏手上,当时虽然想着这个企业日后必须给到儿子手上,但他也没想着让郑珏一无所有,不管四叶草集团能发展到多大的规模,在他看来,有他暗中帮助,再怎么不济都差不了,日后儿子接掌企业时,可以溢价收购郑珏手上百分之八的股份,给女儿一大笔钱,让女儿后半辈子的生活都不用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