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庆,你对公安局的做法有什么看法?”陈兴沉思着,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肖远庆。
肖远庆迟疑了一下,明显是有些顾虑,目光微不可觉的从前头副驾驶座上的邓青铭身上扫过,肖远庆并没急着说什么。
“有什么话就直说。”陈兴瞥了肖远庆一眼,开口道。
“市长,我是觉得公安局的做法很及时也很正确,但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按照正常的先入为主的想法,我觉得公安局碰到这种事第一选择应该是赶紧捂盖子才是,公安局这么大方的选择公布出来反倒是让人觉得有点怪了。”肖远庆道。
“是有些蹊跷,但公安局的做法确实让人没法说什么,反而还应该表扬公安局的高层能够如此开明。”陈兴板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任何笑容,想到刚才张青阳跟他的对话,陈兴就感觉心里被堵了一股火没地方发泄,张青阳一向对他阳奉阴违,有时候更是当面不听他的指挥,昨天上午的事就摆在眼前,而今天对张青阳刻意摆出来的一张笑脸,陈兴同样没有半点好感,除了反感没有别的。
对于陈兴的评论,肖远庆识趣的没有接话,涉及到张青阳,再大胆的往上猜一下,甚至还有可能跟李浩成有关,毕竟昨天是李浩成指示抓人,因此肖远庆并不敢多话,这里还有一个邓青铭,肖远庆一向谨慎惯了,陈兴自己都对邓青铭不太信任,他更加要多留个心眼。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陈兴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号码,陈兴怔了怔神,打电话过来的还真是个稀客,笑着接起电话,陈兴道,“陈司长,还真是稀客,今天怎么记起给我这个老部下打电话了。”
“陈市长可真会开玩笑,我可当不起你这句话,陈市长可千万别让我折寿。”电话那头,是教育部高教司司长陈丹英,陈兴昔日的同事,后来的上司,尽避陈丹英升任司长后,陈兴在部里呆的时间很短就被调到地方上来,但毫无疑问,陈丹英是当过陈兴一段时间的上司,此时,陈丹英亦是半开玩笑的回应着陈兴。
“陈司长有什么指示请说,我听着。”陈兴开玩笑道,两个人不在同一个部门,少了直接的利益竞争,这心态就变得不一样,陈兴此时跟陈丹英说话,带了些朋友般的玩笑,少了些戒备心和猜忌。
“指示就不敢了,我只是跟陈市长您了解下情况。”陈丹英笑道,“我刚才接到以前导师的电话,他说他现在带的一个学生突然死在你们市公安局,你们市局上午刚通知校方,他想想觉得有些蹊跷,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通部里走下关系,委托当地教育局帮忙了解下情况,我一想你不就是正在南州嘛,就打给你了,首都大学校方对这事也很重视,我想他们应该也会通过其他渠道向你们市政府问询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那个叫宋毅的是你的师弟?”陈兴好悬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天底下的事就这么有戏剧性?
“嗯,可以算是我的小师弟吧,虽然我和他没见过面,也不认识,不过毕竟是同一个导师带出来的,我听导师讲,这小师弟还不错,学术功底很扎实,是他这一批带的几个博士生里面比较出色的一个了,他还准备推荐到我这里来着,没想到那小师弟请假回去办私事,竟是直接死在了公安局,我那导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想了解下真相,也好让自己心安一点。”陈丹英笑着道,跟陈兴也不拐弯抹角,有啥说啥,两人现在不在同一部门了,彼此之间没必要再那么防备。
“真没想到那个宋毅会是你的小师弟,还是个博士生,这天底下的事还真是巧合得让人惊讶。”陈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会他才想起刚才还在大头村的时候听到那些村民讲那宋毅是他们村里的高材生,陈兴之前在那种嘈杂混乱的环境下没注意,这会想起,陈兴更增了几分同情,家人辛辛苦苦才把宋毅培养到那个层次,却是死在了公安局,也难怪宋毅的家人悲痛万分,大都是旁边的亲属在帮忙讲话,两老父母都快讲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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