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心底里一直排除是莲妃所为,他比谁都能体会挚亲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沈阡陌现在感觉就跟他没有什么区别吧,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死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力相救。
而也是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慕止于他来说有多重要,不仅仅是自己的女人,也不仅仅是自己的妻子,超越了所有感情。
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可又太能了解他的内心。
沈沾墨俯下身子在慕止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件事,不过首先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别让我分心。”
慕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第一次想在沈沾墨的怀里多待一会,哪怕多待一会会。
沈沾墨走了之后,慕止在沈沾墨办公的椅子上静静的坐着,这些事情太过复杂,恩怨情仇纠缠了几代人的繁琐事情,慕止想起来就头疼不已。
正想着这样的事情,慕止猛然想起来了沈阡陌,自己是否可以利用秦诗落为理由,去道翌晨宫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要是有什么蛛丝马迹,别人也一定能发现,那还等着自己。”慕止喃喃自语的趴在桌子上直哼哼。
就算发现不了,去探探沈阡陌的口风还是可以的。
慕止一拍脑门,风尘仆仆的冲出了邀月宫,至于沈沾墨刚才所说,乖乖在呆在太子殿这几个字早就从慕止的脑袋里飞了出去。
本想直接奔着翌晨宫去,但想起秦诗落还是心中难安转身先去了女苑。
秦诗落虽没有生命之忧,但身子却不如慕止,身上的伤口难以三两日愈合,脸上的红肿也没有消退。
慕止冲进厢房的时候,秦诗落猛然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出来!这么多日你没有见我,就不想念?”慕止伸手去揪扯秦诗落的被子,低吼道。
秦诗落也没有力气反抗,任由慕止拉开了被子,瞧见秦诗落那一身的伤口不由心里一惊,比他想象之中要严重的很多,以嫩白色肌肤上一道道划痕,让慕止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李嬷嬷为何要找你?”
秦诗落伸手握住了慕止的手:“我被提升为姑姑,又特别能干得太子和你的庇佑,自然会被人看不爽,这宫里想阴我的人很多这点伤不算什么。”
慕止直直的凝视着秦诗落:“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
秦诗落咬着嘴角,内心的委屈早已翻云覆海:“慕慕,你能不能别问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李嬷嬷和浣衣局即便要找你发泄,定也是因为我对吧?”
“不,不是因为你。”秦诗落的手指缩紧,想起自己还在握着慕止的手又猛然放松。
就这一个动作,就让慕止猜到了。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也有跟我坦诚不了的事情。”
秦诗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是,莲妃娘娘让李嬷嬷来找我的,她一直让我盯着你可我从来不曾报告过你的行踪言行,所以。”
慕止猛然抬起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诗落:“莲妃娘娘?”
秦诗落点点头:“慕慕,我听闻皇后薨了,我觉得此事除了莲妃再无他人。”
慕止没有说话,她一方面厌恶莲妃的惨绝人寰一方面又为沈沾墨难过,这样错综复杂的情愫逼得人想发疯。
“这宫里可有什么闲言碎语?”
“宫里的御医派了一批又一批,可无人能查出皇后所中之毒是什么,皇上甚至想调动兵法去寻神医重卿。”
“重卿。”
“对,重卿和太子在翼城所为早就传到了天城,皇上对重卿甚是好奇,她早晚会被调遣到宫里来。”
慕止不知道该哭该笑,怎么突然觉得被人下了套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了一张旭日东升般的笑脸。
为何在这样的时候会想到白七夜,他对自己决没有恶念,而从头到尾,一直在边境和翼城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
“你是说,根本没有人能查出来这毒药是什么对吗?”慕止将秦诗落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嗯,至今没有。”
“除了重卿,还有一个人应该也知道。”慕止笑。
“谁还有这么大本事?”
“白七夜。”
“可是皇上似乎执意想让神医重卿来。”
慕止冷哼一声:“皇上恐怕让重卿来,是为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