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巢里声乐齐鸣,热闹非凡。
一群一群想要花大价钱挤进戏院的权贵公子,都被拒在门外想要强势轰走。
“今日公主驾到。闲杂人等赶紧滚在吵一句杀无赦。”挡在夜巢的侍卫粗着嗓子喊道。
一瞬间拥挤在夜巢门外的人全部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有些发愣,好强势的公主。这夜巢虽说寻常人等不能进,但这来的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且慢。”众人正诧异便听到了个如天仙般的嗓音,随着声音走出来的销魂身影,一瞬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好美的人,都闻易国公主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往常不曾见过重卿真容的不少公子哥,这会哪还有什么怒气。一股脑的全部挂在了重卿的面容上。
重卿依旧喜爱那一身红衣,裙摆绽落一地,媚眼如丝唇红齿白,一启唇便勾了人的魂:“新来的侍卫不懂事,还望各位海涵,诗落,放他们进来。”
“谢公主殿下。”众人均是刚回神一般急忙一拜。
重卿在转过眼的瞬间,嘴角的笑意便消失殆尽,在她看来,那些膜拜和爱慕的眼神,真是让人恶心的嘴脸。
秦诗落虽说不及重卿,但绝对也是上等的美人,她扬着眉手臂轻抬:“还望各位不要扰了公主雅兴。”
而在两人头顶。二楼雅座上的慕止早已将所有的画面尽收眼底。
咿咿呀呀的声乐响起,重卿坐在戏台最中央的雅座上,在看到第三幕的时候,手指蓦然握紧了扶手。
秦诗落起先并没有注意到什么细节,直到一抹大红色身影出现她才心口一紧。
如果加上前两幕的推敲,这分明就是换了朝代,换了人物,换了能换的敏感字眼,却演绎了沈沾墨和慕止之间的故事。包括那个邪恶的红衣少女也似乎与重卿无异。
“这个红衣女子真是可恶至极,怎能因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伤害这么多人!还杀了自己的兄弟!”
“那白衣女子虽说身世有错,但罪不至此,她为了自己的国家做了这么多,怎能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可惜。”
“真该杀了那个红衣贱人!这紫衣公子分明给她了退路,她却如此恬不知耻,真是丧心病狂!”
越来越多的话语刺进重卿的耳中,让她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
慕止看着重卿脸色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这部戏是她用三天的时间排出来的。简短却精炼,别人看不懂可重卿可看得懂。
“公主。”秦诗落一想起慕止,心里就会咯噔一声。
重卿的眼神里越发的冰冷,是谁故意排的这一出戏就是为了嘲讽自己?真是可笑,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记得慕止!
是想干什么?平冤昭雪吗?呵,就凭这个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戏?
“查,是谁排的戏!”重卿眼角垂了垂,对秦诗落低声道。
“是,奴婢这就去。”秦诗落的身影朝戏台后走去。
一路都没有人,甚至连个守卫都没有,秦诗落眉头蹙了蹙,顺着楼梯上了楼。
当她看到正站在二楼横栏旁的白色身影时,那个身影也正朝自己看来,像是再等自己一般,那看上去并不多么出众的女子朝她勾唇一笑,说不出什么感觉。
秦诗落趾高气昂的走过去,冷言道:“你可是夜巢的?把你们主子叫出来,我有话要问。”
果然不一般了啊,她秦诗落,这样的她竟让慕止再也想不起来,她当年单纯可爱的模样,她再也不是那个喜欢抓着自己的袖子,唤自己慕慕的人了。
慕止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弯腰道:“我便是,请问。”
“你?原来夜巢也不过如此,这是你排的这出戏?”秦诗落有些诧异,夜巢的主子居然是这样一个平凡的人,不由嗤笑道。
“是。”慕止又答。
“你跟我走。”秦诗落甚至连正眼都不瞧慕止一眼,冷声冷气的嫌弃道。
慕止跟着秦诗落悄无声息的走到重卿面前。
“民女参见公主。”慕止依旧垂着脑袋客客气气的鞠躬道。
重卿依旧望着戏台,最后一幕缓缓落下,所有的音乐都消失殆尽,只剩下那些嘈杂又难以入耳的议论。
戏一唱完,所有人都没有理由在留下来,被侍卫全部驱赶了出去,室内只留下了重卿和一干侍从。
“跪下。”重卿甚至连眼角都没有抬一下,幽幽道。
“为何?”
一句话,不止重卿,连重卿身边侍卫和秦诗落等人全部愣住了,她说什么?
重卿本身就处在极其不悦的情绪中,听到慕止这么说更是怒气上头,眉眼稍稍抬起,重卿的眼神里冷若冰霜,她笑道:“本宫让你跪,还需要理由?”
慕止也笑道:“方才民女看见公主对别人可并非这样的态度,难不成公主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公主如此虚情假意的装腔作势可累?”
“你想死了吗,贱民!”秦诗落伸手就准备赏给慕止一巴掌,但慕止又怎会让她在碰到自己,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秦诗落的手。
秦诗落被她抓住手,怒目一蹬,但随后看见慕止扫过来的眼神时,愣住了。
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杀气,让人后背发凉。
重卿彻底怒了,一个下贱胚子,也胆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跋扈:“杀了她!”
慕止却没有吃惊,下一秒慕止腰身一弯,袖口滑落的银针轻轻的抵在了重卿的脖颈上:“公主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