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的话就像一个无形的诅咒,让但凡听到的人都中了此毒。
一晃离摆宴已经三日,可这三日,慕止时不时就会靠在窗口晃神。她无法理解白七夜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并非不理解只是拼命的躲避着那致命的感情。
她一直觉得,纵使白七夜对自己有好感,也没有那么深,她也渴求白七夜对自己感情像慕止对他的一样,是亲情。
但现在已经无法在自欺欺人,比起她来说,最大的痛苦承受者应该是沈沾墨。休贞亩圾。
吱呀。慕止听到身后木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晃神的瞳仁重拾焦点,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看着沈沾墨扬唇一笑:“你今天回来的真早。”
沈沾墨与玛门唯一的不同就在于,纵使他没有读心术也能一眼看穿慕止的想法。
他一边解着腰间佩戴一边幽幽道:“想也没有用,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去看看御衣阁给你新做的婚服是否满意。”
慕止笑眯眯的去帮沈沾墨宽衣,笑道:“你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沈沾墨。”
沈沾墨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少来,你这几天注意点,特别是妖九。”
慕止的手蓦然顿住,但只是片刻便又恢复正常。她把沈沾墨的外衣接下点点头应了一声。
沈沾墨可奇怪了,今天的慕止不对劲啊,若换了平时要她堤防身边的人,她还不急着跳蹦子,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慕止。”沈沾墨侧过身子,扯住了慕止的胳膊。
慕止转过头有气无力的对沈沾墨扬眉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
慕止眼睛一眯,擅长抓别人话中漏洞的她,怎么听都觉得沈沾墨这句话有问题:“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我应该知道什么事?”
沈沾墨被反问时才发现慕止聪明真不是什么好事,但既然慕止问了自己必然得说:“白七夜给妖九送了一封信。”
慕止望着沈沾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摇摇头说了声:“不知道。”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沈沾墨脸色一黑。瞳仁中戾气迸射,毁天灭地。
慕止出了门,望着眼前正忙忙碌碌准备着婚礼的婢女,竟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情。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绕过了前院,来到了妖九的门前。
当当当,慕止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伴随着妖九的声音,慕止还听到了细微的抽屉急忙合住的声音。
慕止推门进去的身后,妖九正坐在木椅上笔直笔直的朝她看来,见进来的是慕止不由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慕止丝毫没有跟她嬉闹的心情,她伸脚勾了一个木椅,一屁股就坐在了妖九的对面,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妖九被慕止看的整个后背都凉了起来,他身子朝后靠了靠斜着眼睛看着慕止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慕止身子也朝后靠了靠,用一副审犯人的姿态翘起了二堂腿道:“你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出门。”
妖九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嗯,没出。”
“你都在房子里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只是不想出去而已,现在墨王府里住了一个变态,我才不想出去。”妖九回答的很干脆。
慕止想了想终于说:“小九。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妖九被问的一愣,难道玛门那日真的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以慕止的性格应该不会问才对,况且慕止这些人都没来找自己,就代表她根本没有问玛门自己心中所想。
“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慕止见妖九有点生气,也觉得自己这么问语气有些不对,既然已经被摆出来的事实那直说就是。
“沈沾墨说七夜给你送信了。”
妖九心口一滞,不是玛门的事情,难道墨王早就知道七爷给他送信,只是碍于慕止没有问所以一直没说?以慕止的观察能力,墨王能瞒到今天也是尽力了。
“嗯,送了。”妖九撇过眼低声道。
慕止并没有像妖九想的那般,怒不可遏甚至大发雷霆的质问,慕止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带着略带试探又小心翼翼的口气问:“他说了什么?”
妖九被慕止的语气震得心口发疼,在这场游戏里,慕止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她抬起眼看着慕止一字一句道:“说让我以后跟着你,从此跟他恩断义绝。”
慕止不知道是怎么从妖九的房间里退出来的,她只知道,在她看见满府贴着的大红喜字时,眼眶热的厉害。
“王妃似乎有烦心事。”一声好听到极致的清新男生灌入耳底。
慕止回过头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玛门,他一身红衣与这府中气氛相互辉印,仿佛要迎接大喜之日的人并非慕止,而是他。
“国师说笑了,我还有没有和墨王成亲,算不上王妃。”慕止其实是惧怕见到玛门的,似乎从他说出白七夜的心声开始,慕止就对他产生了一种无名的抗拒。
“那唤你慕姑娘好了。”玛门总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意,这股笑意里有说不出的诡异。
慕止点点头算是应允,她想离开但脚步却迈不动,她惧怕玛门的同时好像又被吸引着,这两种错综复杂的情绪要把自己折磨发疯。
“若是慕姑娘无事,不如去我那里喝一杯茶如何?”玛门像是询问慕止,又像是笃定慕止一定会来,他在话落的同时就转身离开。
慕止分明想着不要去,但脚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