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眉心一蹙,沈沾墨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危险了,朝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干什么?”
“你的手可以自己洗漱吗?蠢货。”沈沾墨真是对慕止这副忠贞烈女的样子爱极恨极,他狼眸里戾气迸射,提高了声音。
慕止愣了愣,莫非他要帮自己洗脸?想想那个场景真是,醉了。威风八面,一句话足矣震慑万千人的冷漠太子,居然要帮自己洗脸。
沈沾墨的眼神中又深了一层,慕止似乎闻到了空气中逐渐变冷的气息,抿了抿嘴朝他走进。
“其实,我自己。”慕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笑眯眯的说。
“在我还没有特别想知道,你的伤是何人所为时,你最好闭上嘴,慕止。”沈沾墨不冷不热的堵住了慕止的话。
慕止果真闭上了嘴,凭沈沾墨若是他想知道,她可不觉得这件事会瞒得天衣无缝。不过这货精神分裂的太严重了,还说她变脸快,自己倒像是伴君如伴虎。
沈沾墨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手上的湿巾浸了温水,拧干净。不得不说虽然沈沾墨的手不比白七夜的白皙诱人,但却是男子里少有的好看手指。
沈沾墨站在慕止面前,伸手将挡在额间脸颊边的碎发别在耳际后,温热的湿巾轻轻的贴向慕止的娇容,慕止轻轻的闭上眼任由沈沾墨温柔的擦拭。
她不知道这一刻她心里是怎样的感受,自己也谈过感情,在现代跟新a。可从来没有人会对自己如此,凭沈沾墨能对她慕止做到这样的地步当真让人心神沦陷。
温热的气息和他带着温度的手指在脸颊边上磨砂,慕止甚至忘了呼吸。
“桌上有热茶,若是饿了就喊莫言,他就在隔壁。”沈沾墨收起湿巾看慕止正在愣神,不由语气轻了不少。
“嗯。”慕止还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沈沾墨的话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谈恋爱?我去,怎么想都觉得心里像猫抓了一样。
慕止一杯茶还没倒完就听见身后的门被拉开,沈沾墨走出去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由朝后望去。
就这样走了?连句好好休息都没有。啧啧,真是情商低。
慕止大摇大摆的解开衣领,翘着腿坐在了木椅上,将手中的饮了一口,嗯,不错。虽然暂时被温情冲昏了头,但是却没有忘了自己要做的事。
慕止握着手上的瓷杯,眼神黯淡下来。可现在自己若是明目张胆的问沈沾墨要地图,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接受他也是利用?不会,这个可能性很小。
但是他是一直反对自己参与这场战争的。到底该怎么办!现在看来,把隐藏的这层窗户纸捅破,也不见得是件好事,相反,让整个事态更复杂了。
她既然接受了沈沾墨,就不想再骗他。这是慕止在感情里的底线,在任何事情里都可以有谎言,但感情里,不可以有。
吱呀,门被轻轻的推开。
沈沾墨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棉布和创伤药,他从进门一直走到慕止面前,慕止都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沈沾墨坐在慕止对面,敲了敲桌子。
“啊?”慕止也被这个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眼看沈沾墨正打量着自己抿了抿嘴,嘟囔道:“哦,没什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把手伸过来。”沈沾墨也不傻,慕止分明是有事瞒着自己,但他已经不会去猜忌,他知道慕止一定会说。
“手啊,手没事。咦,你从哪里弄来的药?”慕止后知后觉的望着沈沾墨放在桌上的药茫然的眨了眨眼。
沈沾墨眉峰一蹙,朝慕止靠近了半分:“我让你把手拿过来。”
慕止知道再躲也没用,况且现在伤口进了些水不处理的话很容易感染,于是轻轻的把手伸了过去。
重卿和白七夜都帮自己换过几次药,但伤口太深没有半月怕是没有办法痊愈。好在重卿给自己的药上了之后如果处理妥善不会留疤,这是她唯一庆幸的。
沈沾墨将她手上的白色棉布扯开,望见那伤口眉峰蹙的极深,眼神深不见底。
慕止也不吱声,生怕哪句话就惹了这头狮子。
片刻之后,沈沾墨小心翼翼的将慕止伤口包扎好,他依旧握着她的手慢悠悠的抬起眼:“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
慕止感觉一阵凉风吹过,沈沾墨这样的神情简直能让整个室内冷冻结冰。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息怒,甚至显得淡然平和,但越是这样的他越是让人不安,慕止从心底来说是对沈沾墨有所畏惧的。
慕止试图抽了抽手,见沈沾墨并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便任由他握着。
轻轻的咽了咽口水,慕止弯起眼睛笑眯眯的说:“先说好,不带急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