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陆七夕正准备回房休息,却发现了不远处一个人呆呆坐着的流粟,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她背对着陆七夕。低头不知道是在看着地下的沙地,还是在思考什么。
“你在想什么?”
“小姐,你看今夜这月色算是圆满,还是不圆满的呢?不知道你有没有习惯月下祈祷,我们少女都喜欢这么做,幼年起就听人说如此为之。可以让月老赐予姻缘。今夜我想跟月上的仙人祈祷,求她们保佑小姐寻到一个满意的归宿,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听见呢我的祈求。”
流粟就这么突然莫名奇妙的扯到月亮,却似乎对于陆七夕的突然到访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陆七夕跟着抬头看了一眼月光,是,今夜的月亮出奇的圆,但是与她没有关系。
谁都不曾上到月亮顶端看看,或许月亮上没有嫦娥也没有月老,有的只是荒芜,这些跟面前的流粟说的话,只怕流粟今夜真要以为陆七夕是疯了呢。
“你知道神为什么能成为天神么。你平日里可信神明?”流粟有些懒散到回答:“信,也不信,只是不那么热衷,我更多的只相信自己。”陆七夕点点头,继续说道。
“神明之所以能称之为神明,是因为他们没有仁慈之心,因为没有人次所以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称为神明,所以一味的祈祷是没有用的,他们也不会听见,就算是听见也只会默默无视掉,所以不用白费心机在祈祷上。
譬如姻缘这东西,向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命里有的怎么曲折最后还是有的,命里没有的再多强求,也是一场空。他能给你姻缘,未必是你自己心中要的那段,那么你求我的归宿,万一上天注定我一生将不会有归宿可循,那又作何解答呢。”
其实,陆七夕知道流粟是个心善的姑娘,所以突然有种想要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冲动,只是这种冲动还没有出来一刻。就被比月光阴冷的心的另一面,立即打散了去,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句,听上去让人有些难以会意,似懂非懂的晦涩句子。
“小姐不要这么说,虽然奴婢跟在小姐的身边时日还不算太久,当奴婢心里清楚,小姐是我见到过活的最明白的人,虽然面上冰冷但却是实在的好人,就算是说的极少也知道要保护身边譬如我这样卑微的丫头,说起来小姐的想法虽然特别但却不是那些晦涩难懂的大道理,因此奴婢也颇爱听小姐说话,奴婢只觉得小姐人好但运气不佳。所以才会想到如此蠢笨的方法想要为小姐求一个好的归宿,一段可到恒久的姻缘,有些时候有些事人们虽然知道大概不会成真,但心里有个寄托也是好的,不是么?”
“哦?这么说来,你不过是担心我哪一日嫁不出去,或者无人肯娶我,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对么?……”
“小姐误会了……,我所言的不把人分作三六九等的想法,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小姐有是因为小姐超脱于俗世,和那些凡夫俗子不同的缘故,是因为他们不能接受与他们不同的看法,自然不能体会小姐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小姐她这样的身份还能考虑到我的安危,实在令人感动,并没有诋毁小姐的意思。”
流粟发觉自己越描越黑,不自觉说话就有些结巴起来,连看都不敢看陆七夕一眼,只是自顾自压低声音。
陆七夕突然来了兴趣,看着流粟越来越窘迫的眼神,突然想要戏弄她一番,所以故意佯装生气的问道:“那就好,只希望事事能和你所愿的一般好,到时候我要是真嫁了出去,那么必定要好好谢谢你才是应当。”
好在陆七夕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也不愿意见到身边真心为自己找想的人被自己给吓坏了,因此才出言解释了一番,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流粟擅作主张去跟踪许奕的事。
毕竟就算是没有流粟这么做,许奕也早就已经误会了陆七夕,多一点误会和少有一点误会根本没有差别,又何必为了解不开的结,而为难一些良善之人呢?
不日,在宫里的皇后薛天意也没有闲着,陆七夕虽然已经被救了出去,可皇帝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冷镜早已知道是她挑拨太后说谎才会打乱了冷镜的全部计划,最后还让他失去了陆七夕,如今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薛天意的皇后之位倒是无后顾之忧,再不济还有家里的势力支撑,只是陆七夕若要以为离开了皇宫寻到了一字并肩王这个靠山,此后就能安枕无忧的话,那也只能说她太过单纯了。
她想到了一个铤而走险的主意,就是在现如今的王府叫人插翅难逃的时候,突然安排个丫头进去,伺机除掉陆七夕,虽然宫内也有不少人可以帮薛天意做成此事,但是若论起来派个武林高手之类的人前去,只怕事情会越闹越大,甚至还会惊动冷镜,倒不如悄无声地安排个丫头进去,倒也有利于届时始摆脱嫌疑。
而此时薛天意命人将皇后殿内的人员名册呈上之后,经过再三泽选,她才选择了这个名叫雪柔的新晋宫女来做这件事。
将她叫到跟前一看, 这丫头长的是眉清目秀有几分姿色不说,出落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也觉得格外心疼她,想必连疑心病很重的薛天意都能为她激发了一刻的恻隐之心的话,想要取得陆七夕的信任对于这个雪柔来说,必定不在话下。
雪柔当然也不敢怠慢跟着薛天意的贴身侍女碧水就走了。来到薛天意这里的时候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