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再去推开棺木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新皇登位,先皇自缢,宠妃香妃陆氏自尽跟随先皇而去,入葬妃陵。出葬的那一日,那棺木里面却是轻飘飘的,而那队伍走的很远,冷寂则是站在宫门的城墙上,遥望他方。
冷镜到了江南的时候便是刚刚安置妥当,桃枝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冷镜对于桃枝没有什么记忆,但是桃枝见到冷镜的时候却是满脸都带着笑意的,像是一个等待丈夫离家的妻子,见到丈夫回来了,出门迎接。那种感觉让冷镜的心里面没由来的微微一动,觉得似乎这是自己追求已久的东西。桃枝没有那么明艳的容颜,即便是穿着淡雅的衣服也让冷镜觉得十分的舒服,看着她年轻的面孔,笑嘻嘻的说道,“啊,是皇上,他们说皇上回来的, 没想到真的来了。”
桃枝喜笑颜开的将冷镜给迎接进去了,看着桃枝微微凸起来的肚子,冷镜只觉得好奇,便是去试着摸桃枝的肚子也有些害怕,倒是桃枝伸手将冷镜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道,“皇上,这是你的孩子,你摸摸看。”
肚子里面的孩子正好踢了桃枝一脚,冷镜的手心也跟着被踢了。那种感觉,冷镜终身都难以忘记。陆七夕从帝都里面出来的时候直接来了这里,倒是一身男子装扮,青衫,便是梳着发鬓,倒是看起来像是一个玉面书上,敲开门的时候桃枝看到门口的人都有些意外,冷镜到了江南之后自己开了家私塾,教人读书,院子里面书声琅琅,便是觉得时光静好。
桃枝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扶着肚子出来开门的时候瞧见门口的人只觉得好奇,便是道,“陆七夕?”
陆七夕一手是拿着扇子一面摇着一面冲着里面的人喊了,“冷先生,故友来投奔你了。”
冷镜在教孩子们赌三字经,听见陆七夕这一声便是过来了,陆七夕的脸庞明显的圆润了不少不过到底还是十分的纤细的,陆七夕见到冷镜便是挑眉毛,道,“怎么了?不认识了?还是不欢迎我?”木上以巴。
冷镜哪里敢啊,道,“你若是提前说要来,我必然是扫干净门前欢迎你来的。”便是忙将陆七夕给欢迎进去。
陆七夕便是从此在此扎根,每日调配香粉为生,倒是也过得十分的自在。冷寂登位之后便是大赦天下,广得百姓好感,大夏到底是没有经历什么风雨便依然在风雨中前行,陆七夕到了江南两个月的时候,倒是频繁的吐了起来,气色也不佳,冷镜见着陆七夕如此便是道。“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
桃枝便是跟着冷镜眨眼睛,道,“她没事,是有孩子了。”
陆七夕便是歪在江南不肯走,冷镜见着也着急,道,“你带着孩子在江南,就不怕冷寂担心你?回去吧,孩子出生的时候若是见不到父亲肯定会也不会落地。”
这是习俗问题。
而陆七夕是懒懒的躺在那里晒太阳,道,“回去做什么?回去之后宫里面多的是宫妃,我回去之后也没有什么不同步,与其回去被气死,不如就在这江南好好地过日子,清闲自在。”
冷镜这么久了也没跟陆七夕说过宫里面的事情,便是道,“你怎么知道冷寂的宫里面有人,冷寂登位这么久了,后位悬空,后宫里面也空无一人,当初为了你同样是遣散府中的人,这些你倒是忘记了。”冷镜道,“前些日子,宫中贴出了一张告示,说是当今皇上病重,据说这是心病,只要能够找到这失去已久的良药方能够治愈啊。”
陆七夕是躺在那里的,没有说什么话,倒是第二天的时候只在陆七夕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一封信。
皇帝病重,宫中的群医束手无策,而这时候帝都里面有人揭榜闯宫,扬言能够治好皇上的病。进宫之后此人在寝宫中却是燃了一夜的香。冷寂醒过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了一个人影站在榻边,倒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睡在了冷寂的身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粉味道,抱着冷寂。
“你……”
“不要说话,累死了。”陆七夕道,将身后的人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便是沉沉的睡过去。
冷寂则是低头瞧着自己怀中的人,忍不住勾着一抹笑意。
冷寂乃是大夏第五任帝王,号景帝,终此一生后宫只有一妃,名曰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