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个人,你曾将他视作天堂,视作你的整个世界?而当他亲手摧毁了你的梦想时,你就会万念俱灰。从此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
陆七夕是有过的。
这一夜宫殿四下安静的厉害,不过才来宫中几日,就已经不习惯这样安份的氛围了。天际明河斜映。繁星微闪,遥望周围,几里之内都是难得的香雾弥漫在其中,而陆七夕安静等着十月初十一定会来的那个人,她的身影随风摇曳,衣裳卷起的风尘伴随着迷蒙的雾气。远远看似是在仙境里的人似的。
在梅树开成似海洋的地方,陆七夕隔着荏苒的时光,正在静候着一个人。从来没有这样等的认真仔细过,上一次心甘情愿的等候他时已是在多年前了吧,没想到他们的缘分终结欲等待,再次开始时却也是因为等待。
夜里安静的不寻常,鸦雀展翅的声音惊不起一点尘埃,也吵不醒还在梦魇中沉睡的人们在这好似瑶台的地界里,只有陆七夕一人无比清楚的醒着。特意画的却别于小女孩的斗眉长的好像是与暗远山的弄翠淡柳,脸边似是云团一样的浅浅浮在两端。
来之前做足了准备的陆七夕,自然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着冷镜见到她时会不会以为这只是个犯了疯病的女子,而不会因为她想起那个死去多年的白天香,或者他身边跟了大半的侍卫,还没有等冷镜说出什么,陆七夕就会被乱箭射死。
诸如此类的坏打算,陆七夕设想了千万遍,可是它边想着还是边跳起了舞步来。林外的脚步声来的这么的快,快到陆七夕还未跳到一半,就已经渐渐逼近了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脚步声戛然而止,
那是,冷镜来了。
身边没有一个御林军护卫的影子,他只是一个人来到此处,每年的十月都是如此。
今夜里来的匆忙,却没有想到会在此看到有人起舞,试探着踱步向前,不想惊扰起舞的人,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草原上第一次见到白天香的场景,是……她回来了么?
盈月一轮,映射出仓惶的月光,月底下站着的是位红衣女子的身影。周围很安静,虽然没有音乐她却像是合着某些别人听不见的旋律的正在漫步而舞。
轻盈的身段似是要乘风而去,弯腰隐隐一笑就似点燃了整座梅殿的光亮,让人舍不得挪动双眼。t/这样的时候,冷镜不自觉想起白天香来,那个还未被他给予三千宠爱的女子,那个年级轻轻就惨死的女子,是她回来这里了么,知道冷镜一直放不下所以回来了么?
陆七夕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冷镜越月近的身影,那如芝兰玉树的身影,一步步踏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她走来。
没有来由的,她觉得害怕起来,哪怕只是战战兢兢睁眼看他一眼都不敢,这样的时刻陆七夕等了多久?她居然都快记不得了,那个她从未躺过却无比留恋的怀抱,如今竟然要以这种方式实现了么?
舞步停下来之后,冷镜的整张连也在月下被看的一清二楚,陆七夕的受牢牢抓着她红色的裙摆,眼泪就那么流下来,没有丝毫防备,也不在她计划好的一切里。
只是……冷镜以为她是白天香,而她则是为自己迟迟才完成的曾经难以企及的愿望心疼的流泪。
陆七夕整个人都被吓傻了,要进唇任泪水肆意流出,看到他好看的一双深邃的眼睛,微蹙的眉,冰冷的侧脸,苍白的唇……她等了好久,才终于见到这张脸。
良久,陆七夕颤抖着一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唇,转身就要跑开,忽然背后的人哑这嗓子那声音好似秋日里干枯的落叶一样凄凉,“别走……香儿?是你么?是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还是……我在做梦……”他说香儿,是你么?
陆七夕微微闭上眼眸,他叫她香儿!叫陆七夕如何否认自己不是呢?她也叫天香,不过是薛罢了。
还未来得及离去,陆七夕的手便被随后赶上来的冷镜扯住,双眼迷蒙的回头看他,他目光如水,叫人多看一眼就能融化了似的,那含笑的眸子还如以前一样不受风霜侵袭的清澈。岁月何以如此不公平。
“你……是谁,”他顿了顿,“难道是我又发梦了么?”
冷镜上前来看到一张和白天香囧然不同的脸孔,一时半刻搞不清状况,他困惑的眼,无限哀愁的拉着陆七夕的衣袖,似是看懂了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他一直等待的白天香,可是却又不肯轻易死心访她离开,以至于此时此刻陆七夕想要费力朝他笑笑都成了很难的事。
他该上有多么期盼着那个女人重新活过来,才会用这种目光看她?
此时陆七夕不禁想,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呢,她要复仇的计划其实这个时候已经达成了,只需要扯开他的手告诉他,她不是他在找的女子,想必他就会重新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已经死过一次的陆七夕,自然不会在理会那些俗世中的情爱之苦,但是冷镜不同,他活的像是个早该死去的人,可身上却没有一日不在受这活人受的苦,那么千般报复对他来说都不值得一提,那是因为他根本就已经感受不到丝毫活着的乐趣了。
他就是冷寂说的,那种活着却没有丝毫区位可言,永远活在黑暗里的人。
胸口一窒,难受的不行,冷镜一双眸子呆呆的看着陆七夕,陆七夕的双眼却变的越来越模糊,令她如此的是她决然而下的泪水,冷镜看她簌簌落泪却不言语,于是再楞了一下之后,扬手触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