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碧水清脆的拍掌后,七八个身高相近,体性相近的黑衣男子走上前来,他们的步伐出奇的快。快到宫女们还在诧异他们的出现时,就已经被这些黑衣人一刀一个,干净利落的解决了。
“慢着……”
终于整个大殿开始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时。薛天意才开口,此时黑衣人已经讲大殿内的宫女如数斩杀,唯独剩下一人就是那个先前被薛天意用金盏砸中了的。
“本宫倒是忘了,可是本宫不慎将你砸伤了么?”
“回娘娘的话,不……不是,是奴婢无能没有办好事惹怒了娘娘。娘娘大怒若是不能将怒气发泄出来。必是要伤身的,奴婢有幸娘娘被砸中分担娘娘的心绪,乃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求之不得。”这宫女答话时将捂着额头的手拿下来,瞬时血就从伤口往下溢,挡住了它的视线。
“难得,难得。不想你这么个小小的宫娥,胆子却是比其他人大很多,都伤成这幅样子答话也不忘记规矩,答得头头是道,看来是个极其惜命的人。太后那里的花肥有这么多以及是够,这一个就不必了,本宫喜欢会说假话的人,留下来在本宫的寝殿内安排个差事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奴婢贱名长欢。”
“长欢?哼,可是时常欢愉之意?这名字于你而言恐怕不妥,本宫这里可不缺乐趣,你叫了这个名字。别宫里的妃嫔恐怕要说本宫独居深宫,寂寞的都要用奴才的名字来慰籍自己的,你回话时中规中矩一看就是适合做奴才的人,不如你就改名叫长恨奴怎么样?知道唐明皇与杨贵妃的长恨歌么?一朝伴在君王侧,后粉黛无颜色。日后别人问起你名字的来源,你知道怎么回答了?”
被赐名做长恨奴的宫女,顾不得血流如注的额头,一下子跪在了血泊里,
“奴婢知道,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千岁千岁……”
谢恩的声音回荡在被血染成鲜红色的大殿内,不依不饶的和那呛鼻的血腥气息一道折磨着人的某些神经。
碧水一语中的,派出去的人还未回来,午时过后陆七夕却有了消息。
然而这消息却不是派去的人查回来的,而是周艮亲自来传达的消息。
“陛下让奴才转告皇后娘娘一声。七夕丫头昨夜已被陛下带回寝殿,陛下还说往后几日,她都会住在陛下那里,若是娘娘要寻药可亲自前往取药,至于其他具体的安排,陛下自会考量。”
周艮藏不住的笑意虽然是时刻挂在脸上的,可在这时看来却多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薛天意犹如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倒,以至她一贯端庄得体的坐姿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晃荡。“她……她是如何见到陛下的……这么说他们已经……“
嘶哑的辨认不出的嗓音叫人不得不怀疑说话的人是不是位年迈的妇人,薛天意惊恐的睁着双目,而眼里虽有如珠玉般的美眸镶嵌其中,眼神却是空荡无助的。
“这个……奴才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奴才可以告诉皇后娘娘一句私底下才能说的话。昨夜,其实陆七夕还未侍寝,这一点娘娘倒是可以放心。”
“此话当真?!”薛天意的眼睛重新燃起光来,急忙起身重新问了一遍,直到周艮会意它之后,她才放心的坐下来。不过,没过一会儿便又陷入了焦躁中。
“既然陆七夕未被侍寝,那么陛下如此是欲意何为呢?”
“皇后娘娘于咱们陛下可是恩爱六载的夫妻,这陛下的心思,倘若娘娘都琢磨不透更别说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又怎么赶妄加揣测圣心呢?”
薛天意无力的倚在扶手边,周艮言下之意就是叫薛天意不要自欺欺人罢了。
既然都已经擅自安排了陆七夕日后在宫中的一切行程,有这么周密的叫周艮过来传口谕给薛天意,那么冷镜就一定是对陆七夕动了心思的。
“娘娘不必介怀,想必陛下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他日若有更有趣的妙人,陛下只怕还会如此,宫中的日子日复一日,变来变去的只有底下那些个不起眼的人,真正不能被撼动的,这后宫中除了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您了,变与不变不都是万变不离其中的么,还望娘娘宽心。”
周艮又劝了几句才肯离去,薛天意却已经彻底被这一消息击垮,直到碧水得到消息回来禀报时,薛天意仍一人立于凤椅上,似是一座尘封了的雕塑,一动不动。
“皇后娘娘……”碧水看见主子这样,自然心疼不已,这位皇后翻脸无情、冷血歹毒,只有在事情关系到皇上时,才能看见她露出一个女子该有的神情,而这么独有的特权导致冷镜带给她的却是无底洞般的伤害,眼前这个尊贵无比的女子,却原来是个除了冷血就只有受伤的份的女人,与其他普通女子实际并无什么差别。
“娘娘,奴婢扶你回寝殿休息可好,午膳时辰到了,咱们回去用膳吧……”
“你说我此时如何吃得下饭呢……为什么?明明她的样貌一点都像那个死了的女人,为什么他会对她另眼相待呢?我一直在揣测他的心意中活过了许多年,直到刚才周艮说,我与他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若是我都不能猜透他的心思,更何况是别人?可是后宫那么多女子,但凡侍寝过的都得算是他的枕边人。那些枕边人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我又有多少实际的时间可以用来了解他的呢?”
“奴婢也不觉得这陆七夕哪里有古怪呀,且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