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城北方言夕的别院里安静得可怕。当初方言夕把从城外乱葬岗拖回来的尸体都带到这里进行解剖。用完以后就等到下次出城运尸时带出去埋了。可以说这个地方有过很多死人。有人曾听到这里半夜有人哭。
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走了进去,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篮子。来到后院女人将灯笼放在一旁。来到一块空地上,篮子里带了饭菜她一一取出,在明亮的月光下摆成祭拜的形式。点上白烛倒了酒水。
而在另一间房里,正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一幕。
“姐姐,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好好的吃吧。下次我再给我带些衣服烧了给你。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秋风吹起,在这微凉的夜里因为她的有情而变得温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方言夕以姐妹相称的白清。
“姐姐,你在那边还好吗?我可想你了。你知道吗,方玉若好了,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可是我看到她看夫人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我知道她一定不死心。趁你不在想要对夫人不利。不过你放心,二公子已经交待我和徐娘时刻注意着。不让她有机会靠近夫人。”
白清说了一长溜儿,直哭得心碎,很晚的时候才收住眼泪。提着空篮子回去了。她刚走。房间的门再次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时,又有轻碎的脚步声传来,男人再次躲回房间从门缝里看着外面,不一会儿就看到提着东西过来的年轻男子。
“上官,这里!。”
来人正是上官朗,他径直进了房间,恭敬拜道:“参见太子。”
黑暗中的人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语气淡淡道:“改个口吧。以后我叫你小哥,你叫我兄弟就行。”
跟太子称兄道弟?上官朗可没这个胆。可现在形势不一样,一个新太子加上他这个旧太子,叫着也觉得不对头。干脆就这么定了。
“兄弟,快吃点东西吧。我还给你带了一壶好酒。”
上官朗将饭菜摆上桌,问道:“白清没有发现你吧?我看到她刚从这里出去。”
“没有。”周谨陌摇头,先喝了一口酒。“她来此祭拜阿夕。倒是个忠心的人。过去阿夕就待她如亲姐妹,两个人私下里也是以姐妹相称。对了,她说起方玉若对姚氏心怀不轨,你有时间去侯府看看。一定不能让姚氏出事。 ”
说话完,他觉得事情不对。
“小哥,阿夕没有回侯府?”他恍然大悟,刚才只想着白清和方言夕的过去,都忘了这事。如果方言夕已经回去,那么白清就不可能再来祭拜才对。
上官朗叹息一声,“我来此正是要跟你这事。你先不要激动,阿夕确实不见了。我这两天暗中查了几遍,都没有人发现。”
“怎么可能?难道她没有进城?”
“不,她进城了。可是也消失了。没有人发现她。想来她没能成功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发生了……”
周成晋脸色更黑,急得团团转。“不会的,计划是原先想好的。不可能发生意外。”
“你先别着急。阿夕的性子你应该了解。我倒觉得她不一定是发生了意外,而是背着我们又改变了计划。”
“绝对有可能。她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周谨陌冷静下来,觉得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两个人沉默下去,都替方言夕担心。随后谈起计划。上官朗说许北风的消息依旧没有回来。猜测他那边可能受阻。劝周谨陌再耐心的等几日。
事情都不顺利,等,仍然是要等。周谨陌只怕再等下去会等出更多的困难。
“要不这样,这几日我去见见凌越,探一探他父亲的口风。再见一见方棋兄弟。我的主意是从这些年轻人下手,将他们全部拉拢到我们这一边。”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周谨陌想了想道:“可是真正的权力和更大的权力都在老一辈人的手里。即使他们几人愿意也作用不大。”
“的确如你所说。不过有人好过没人。我们可以一点一点瓦解周成晋的势力。到时候……”
周谨陌突然制止上官朗继续说下去,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上官朗反应过来马上将灯笼吹灭。两人站到门窗前,透过破烂的窗户往门外看去。
月光下一个人穿着半黑半白的道袍褂子轻手轻脚的走向地上还在燃烧的白烛前。四下看着没人时突然抓起糕点往嘴里塞。
“好吃好吃。没想到我堂堂神偷银燕子连死人的东西也偷来吃。唉,行情不好真是没办法生存呀。”
上官朗和周谨陌同时惊讶,尔后盯着坐在地上仍在狂吃的人。
神偷银燕子可是令朝廷头痛的一号人物。这几年他从东偷到西,专偷别人心爱的宝贝,而且偷的都是那些富得流油的奸商或者贪官。偷完了拿去别的地方卖掉拿了银子就去分给那些贫困的百姓。所以在民间他也算是个好人。
上官朗悄悄来到周谨陌身边,小声道:“此人可用。”状住名划。
“同意。”周谨陌目光落在桌上的酒壶上。
月色淡淡,银燕子还在拼命的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骂朝廷的狗官,所以当周谨陌和上官朗到身边时他才惊觉。嘴里一口的糕点喷了出来,吓得他一个腿软摔地上。
“妈呀,招鬼了吗?”
周谨陌笑笑,抛了抛手中的酒,道:“月色正好,银燕子兄弟可愿与我兄弟二人喝一杯?”
“会说话,活人?”银燕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