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你毁了我女儿。t”
李氏已经失控,几近疯狂的撕扯方棋。方言夕上前相劝,将没有丝毫反抗的方棋拉开。丫鬟更是紧紧抱住李氏,才平息下来。
“都是因为你。你毁了我女儿。都是你,你该死。”李氏瘫软到地上,抱着丫鬟哭到无力。
方言夕和白清一人一边扶着方棋。可此刻再多的劝都是无用的。方棋再次流泪,一屁股坐到地上,看向李氏。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您说得没错,我该死。”
“二哥,你别这样!”
“是我的错。”方棋紧紧握着双拳。摇头痛哭。“那年七夕,我救了她。可我不该问她的名字,不该告诉他我叫方棋。我不该送她回去。也不该送他礼物,最最不该的是喜欢上她,还让她喜欢上我。”
“二哥,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二哥。”
方言夕跟着哭,白清也跟着哭,一屋子的人都为了一个郁雪,在拼命的抢着负责任。
“雪儿,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你起来骂我一顿吧。”
李氏已经无力再追讨方棋,坐在地上揉着胸口无可奈何。却在这时,方棋突然站起来,冲出房间。
“二哥!”方言夕追了出去,她真害怕痴情的二哥会做傻事。
天已经蒙蒙黑了,寺院里很安静,方棋跑了两个院子。在姻缘树下停下,一遍一遍念着郁雪的名字忏悔。双拳重重的砸到树干上。
方言夕站在身后,呆呆地看着方棋疯狂的一幕,也不再上去劝了。她知道,他需要发泄他的愧疚,和他的无可奈何。
命运给了他这样一个悲剧,他需要独立面对和解决。不论郁雪是否能够醒来,这场痛苦他都已经无法避免。
方棋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他在发泄所有的愤怒和恨,用身体的疼来麻醉内心的剧痛。此时此刻,面对重伤未醒的爱人,他痛恨自己什么用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她,无可奈何。
“雪儿,如果你能醒来。我愿望付出一切也要与你在一起。”
“雪儿,如果你能醒来,我带你离开这座容不下我们在一起的城池,去另一片天地隐居。谁也不能阻挡我们的脚步。”
“雪儿,我祈求你醒来,我将用今生所剩的时间对你好,做彼此的唯一。”
……
凉风阵阵,吹起树上的姻缘签,发出沙沙的声音。在方棋的头顶,大树的顶上,写着方棋和郁雪的两张姻缘签交缠得更紧。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若痛,就狠狠的哭吧。若恨,就狠狠的发泄吧。在爱情的磨难面前,没有人是最坚强的,因为每个人都是爱情的俘虏。
方棋在树下坐了多久,方言夕就陪了他多久。从始至终,她看到了方棋对郁雪的执着,也看到了一个男人责任。
真心相爱的人应该有个美好的结局。不是吗?
她默默的来方棋身边,陪他坐下,说了很多话,也劝了很久。
方棋默默无语,止了泪,呆呆的望着树顶。
许久之后,方言夕才把方棋带回房间。
现在的方棋,失魂落魄,痛彻心扉,再也不像过去那样英姿勃发,阳光毫迈。
“二哥,我给你清理伤口,有点疼,你忍着点。”
蘸了酒精的棉花擦到手背上,呆呆的方棋没有半点反应。犹如一尊木雕,只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方言夕不再说什么,包好伤口,又打来水给方棋洗干净。这时方棋总算有了些反应,一声长而痛的深叹后,站起了起来。
“二哥,你要干什么?”
方棋张了张嘴,片刻后道:“阿夕,你实话告诉二哥,雪儿的伤到底怎么样?她还能不能醒过来?”
“理论上她应该可以醒来。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方言夕没有逃避,实话实说。
方棋的双眼再次湿润,但却抑制住了泪水,沉痛点头。
“我要去看她。假如这是最后的时间,我也要陪着她走完。”
没有阻拦方棋的去路,方言夕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
很快,白清随大夫抓药回来,方言夕让白清去煎药,她则和大夫会诊。
大夫叫汪泉,在皇城小有名气。对于方言夕特别的治疗方法,他很好奇。现在事情告诉一段落,他自然要抓住机会请教。
汪大夫虚心求教,但方言夕却没有什么能教的。两个不同的时代,工具不同,根本没法融会贯通。
况且,能不能把郁雪救活还是一个问题。故不能乱传方法。
汪大夫下山前把药方给了她,并告诉她一些调整内外伤的基本要则,包括如何判断此药是否对病人有效。
她没什么教给汪大夫,倒是汪大夫教了她很多。
方丈亲自备下素食,招待方言夕。一来他对方言夕的救人方法很好奇,是要请教一二。二来她为方言夕的精神震憾。
佛家讲究助人为乐,度人度己。今日方言夕所行为正是他们的宗旨所在。方言夕也不矫情,与方丈谈了很多。
最后,方丈向天念了一声佛号,向菩萨祈求郁雪长寿,并对方言夕道好人自有好报。
方丈亦像汪泉那般虚心请教方言夕的救人方法。方言夕简单的说,并说是自己救人心急临时想到的方法,当时是死马当活马医。
方丈未有追究,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而让方言夕心寒的是,郁家并没有派人来问侯。郁雪的存在,在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