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镇国侯府陷入一片死寂。t
没有人敢靠近方长天的书房,连方玉若和方俊也只能站在院子以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俊看向方玉若。
“我也不知道。”方玉若没有看方俊一眼,双眼中透露出阵阵寒意和得逞。
书房里。方主夕和方棋跪在地上,面前是蓄怒待发的方长天。
“寺院的事,到底真相是什么?阿夕。爹只给你一次机会。”
方言夕抬头,亦如先前那般不肯屈服,不承认自己犯错。此时也已经想好,事实该了结了。
“正如外界传方的那样。跳楼的人叫郁雪,是我救的。”
“你从哪里学来的医术?”
“自学。”
“理由不充分,不足以让人相当。”方长天直截了当。否定方言夕的解释。
无奈,方言夕轻叹一声,泪水在眼里打转。
“如此。我便告诉父亲真相。”
凌厉的目光扫过来,方长天怒火更胜。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况且还是他的亲人。
方棋欲言又止,因为被父亲瞪了一眼。警告他不许插话。
“三年前,母亲因为失宠,我亦失去失父亲这个依靠。从此,女儿就告诉自己,以后我们母子谁也不依靠,全靠自己。”
她顿了顿,忍不住泪下。
“从那以后,我便自己研究医术,发誓要替母亲治好病。所以,我的医术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一点一点的积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能替母亲治好病。我可以没有宠爱,但母亲不能。她这一生实在太苦。虽然是堂堂镇国侯的妾,但她的处境却根本不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母亲。我要让我的母亲后半辈子在健康和快乐中度过,这是我的孝。所以,不论父亲如何定论这是罪,我都不会接受。”
她依旧倔强,昂着头,不屈服,不认输。
这就是方言夕,她只为自己的路而活。任何人都不能左右她的人生。
片刻之后,方长天面不改色。
“你可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太子生辰宴上,你救了林夫人,又大放光彩。前几日在宫里你琴艺极佳,引动皇城。而后,又医术高超,从鬼门关将郁家小姐抢回来。外界一片哗然。”
方长天定定的看着方言夕。至始至终不也相信,这所有的一切都他这个从小到大最不轻眼的女儿有关。
“阿夕,我不怪你多才多艺,可是,你的出头将会带给方家预想不到,甚至是灾难性的后果。你满足了你的虚荣心,可有想过后果?”
他将后果二字用了重音,等待方言夕的回答。
他满以为,方言夕会心慌意乱,会无法应对。可是,他失望了。
方言夕从容面对,不屈不卑。
“我只做我该做的。在大子生辰宴上,我若不出手林夫人性命堪优。百花宴上,明知被刁难,我若不自己替自己解围,我必死无疑。寺院里,郁家小姐生命垂危,我不能见死不救。出名也好,风头大盛也罢,我但求问心无愧。”
“好一句问心无愧!我方长天佩服。”他一手拍到桌子上,却是积怒待发。“可是你替你二哥做好些事,你已经欺骗我,你还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男权社会,极力的压制女性。这是方言夕无法反抗的事实。
面对强势的父亲,面对世俗的压迫,她只能叹息。
然而,她确实欺骗了父亲,昨日并不敢把真相告之。
“爹,请您别再责怪阿夕,都是我逼她这么做的。您要怪就我一人好了。”
“你住嘴!”方长天大吼,“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我绝不同意郁家的女人进我方家的大门。你死心吧。”
“爹,你不能这样,朝廷上的事不能牵扯二哥……”
“你自身都难保,还想替你二哥求情吗?”盛怒下的方长天如魔王一般,霸道无理,亦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十几年沙场征战,他都是发号师令的那个人,这种优越感早已控制了他的心性,成为他处事的标准。
“从今天开始,阿夕不准再踏出方家大门一步。棋儿,你亦给我打消和郁家小姐在一起的念头。你们能做到的话,这笔帐我亦能一笔勾销。”
方棋和方言夕互看一眼,无比震惊。
这条件看似公平,但方棋如何能做到?
和心爱的女人,一起海誓山盟,如今父亲逼他挥剑斩情,于他而言,无疑是往自己的心口上捅刀子。
可是,如若不妥协,这件事情会仍然闹下去,甚至会到达不可收拾的地步。
“怎么,你们不同意?”
不同意,如何能同意?说到底,仍然是方长天在控制着他们的命运。
方言夕握紧拳头,内心痛恨。但也知道,此关确实不容易过。如果他们一直闹下去,方长天的手段会更加过分。
“爹,不论如何……?”
“爹。”方言夕打断方棋的话,拉住他。“爹,实不相瞒,如今郁雪能不能活命还是一回事。假如郁雪撑不过去,您便无须担心二哥。可是如果您不让我出门,若是郁雪有什么事我如何面对自己。”
“这是她的命,她选择自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可人是我救活的,我既然已经救了她,就不能放中途放弃。”
方言夕摇摇头,对父亲既失望也渴望,“爹,这件事情既然我沾上了身,想推脱干净是不可能了。我只求爹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尽大最大的努力挽救一条生命。如果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