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阿夕……”
“我来问你。”方长天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盯着姚氏,仅这一句话,已经吓得姚氏起身,扯着伤口喊疼。
方言夕看不下去,过去扶住母亲,让她躺了下去,并告诉她不会有事。
转过头,目光里多了一丝不悦,对方长天,更对方玉若。
“我知道爹想问什么,今日,无论你问什么我都统统告诉你。只希望爹能看在母亲身体虚弱的份上,不要在这里。”
为了母亲,她可以低声下四,甚至,她也知道方长天若是知道以后,定会发脾气。
“爹,阿夕说得对,姨娘需要休息,我们有事可以去外面谈。”
方棋站到了方言夕身边方俊,方俊反应过来,站到他们的队伍中。
一旁的方玉若,看出了瞄头,冷漠的眸子锁定方言夕。
方长天一一扫过三人的脸,神色复杂。其实,他这次有安慰,这似乎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他们兄妹间的团结。
为此,他还特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方玉若,却依旧不动声色。
“爹,阿夕虽然救了她的娘,但她一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若是再让她自己这么闹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方言夕不理会方玉若,她诋毁自己再正常不过。只是,父亲方长天何其聪明,她以为让父亲出面干预这件事情就能从中收利,那她真是太过天真。
“让开。”
方长天瞪向三人,伸手将他们拔开,上前一步站在床前。
姚氏,与他一起十多年的夫妻。明明三十余岁的年纪,这几年因病折磨,被岁月侵噬得厉害,眼角已经长了皱纹。
若是往常,他还是那个不懂回头照顾亲人的男人,定是不会看到这一些。
正因为有了方言夕的那翻话,他如今算是知道了亲人意味着什么。
夫妻一场,她的病能得到根治,在心里,他任何人都要高兴。
“侯爷,不要怪阿夕,你若是觉得她有错,让我来替她受罪。”
“说什么呢。这个时候你应该好好休息,让自己的身体早些恢复。”
方长天坐到床边,眼里突然多了一些温柔,一些愧疚。
姚氏喜极而泣,方长天握住她的手,宽慰几句,便让她好好休息。转头叫来管家,说姚氏的膳食以病人的最高标准准备,缺什么就说出来。
得了这句话,方言夕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反砚方玉若,却是握紧了拳头,咬牙瞪着方言夕。
方长天离开,带走方言夕,不准任何人跟着,两人一直去到书房。
方言夕知道,父亲心里高兴,但一样不会放过自己。恐怕自己今天不能撒谎。
“自己说吧,别再让我问来问去。”
方长天板着一张脸,目光并没有落在方言夕身上,明显心中有气。
女子,若名气太盛,绝不是好事。方言夕知道,方长天担心这一点。
“爹,女儿如实告之便是。这医术,确是女儿得过一位陌生人的指点。这是一年前上官朗将女儿从泰湖救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我为了能够治好母亲,这整整一年都在拼命的学习医术,或许是女儿真的天赋异禀,又或许是老天爷可怜我们的母子。我就是这样学会了奇怪的治病救人之术。”
方长天面不改色,“那城北的偏院是怎么回事?”
方言夕不再隐瞒,“那是女儿花了所有积蓄买下的一处宅子。这几个月,女儿每天晚上都趁着大家睡着以后,和白清一起去别院忙碌。女儿的心愿只是希望能够治好母亲的病,让爹身边能有一个陪着过日子的人。”
这一次,方长天却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抬头看向方言夕。
“难道,你经历了一场生死,真的得了老天垂怜?”
他像是在问,却更像是在自语。
“前几天,你娘根本没有去过寺院,而是在你的别院,接受了你所谓的手术?”
“是的。”
“那你是如何治好了你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