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离开,周谨陌皱起化不开眉头。
“阿夕,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留在我身边?”
也许,他真的应该考虑她所说的“唯一”。
此刻镇国侯府,依旧是一片潇条。清早时,方玉若发话,要去寺里住半个月,为妹妹方言夕祈神福。并把家中大小事物全部交给姚氏。
后院,姚氏看着被烧毁的地方,默默的哭泣,一遍遍念着女儿的名字。
徐娘跟着流泪,劝她不要伤心难过。可是痛失爱女,姚氏痛彻心扉,未恢复的身体也情况变得糟糕。
片刻后,方俊和方棋来了,好不容易才将姚氏带离,送回房间休息。正在二人叹息之际,管家激动的跑来,说二小姐回来了。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让方棋和方俊难以相信。可管斩钉截铁,方棋飞奔去前厅,看到站在门口,孤独伶仃,拄着拐仗的方言夕。
一个明明死了两天的人,却突然活活的站在面前,无疑是惊大于喜。
“我是不是眼花了?阿夕不是死了吗?”
方棋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又看到方言夕轻声抽泣,确信方言儿并没有死。
“阿夕,真的是你?”
他跑过去,仔细的打量眼前看起来落迫的人,尔后激动的将她抱在怀里。
“管家,快去告诉我爹和姚姨娘。”方俊吩咐下去。
“二哥,大哥,我终于见到你们了。”
经历一场生死,让文言夕感触良多,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在这陌生的古代弥足珍贵。
她去了后院见母亲,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场,让在场的人闻声泪。
一场火烧了两个时辰,却没死。这必定是经历了不可想象的事情。尽吐吉弟。
很快,方长天将她带去书房。
以为失去了一个聪明的女儿,不想是老天爷故意捉弄一场。方长天久久看着女儿,长长叹息后,问起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呛醒。发现自己被大火包围。我为了活命,便爬上房顶,跳出了院墙,大概是摔重了,我便昏了过去。待我待来时,竟躺在一农户家里,当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不该说的,她什么都没说,虽然不能保证方长天不会怀疑,但只要她自己不说,方长天也拿她没有办法。
一个在军营中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阿夕,你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言夕不得不承认方长天是个聪明的人,早看出她隐瞒了一些事。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她不松口,他就是再怎么怀疑也无用。
“爹,我怎么会对您有所欺骗呢。对了爹爹,可有查到我的院子为什么会起火?”
方长天垂下眼帘,叹息摇头道:“我怀疑是人为,便偏偏没有任何线索。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避过府中层层守卫,纵火行凶。”
“有没有可能真的只是意外?”
方长天看向方言夕,这一眼别有深意。他记得上次太子遇刺,第二天将她送回来时,交待他那件事情不要紧张,之后中毒的事情,太子亲自来看。
而这一次,会不会又与太子有关?或者太子知道。
“阿夕,你老实告诉爹,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你。你刚才的解释破绽不少,你知道我不是个容易被骗过去的人。”
方言夕浅浅一笑,依旧摇头。
“我所说之事皆是事实,并无隐瞒爹爹任何事情。若爹爹不信,可以让人去查一查。”
方长天想了想道:“不必查了。爹相信你。待会儿我让管家备些酬金,你亲自送去恩人家里。”
方言夕也不得不感叹方长天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若非怀疑她撒谎,也不会将酬金交给她,让她亲自去酬谢。
“对了,白清不见了,你知道吗?”
方言夕摇头,“可怜的白清,她跟随我多年,一定是以为我死了,自己偷偷躲在哪个无人的地方哭去了。放心吧爹,只要我不死的消息传出去。白清一定会知道的。很快就会回来。”
离开书房前,方长天让她好好休息,家里名贵的补品只管吩咐管家就行。
望着青天白云,方言夕叹息一声。
今天的路到底要怎么走?她不得不重新考虑。
是去?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