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某小区的僻静小路上,有些刺骨的寒风轻轻拂过,勾动着路边横生而出的树枝,如怪兽般摇摆张扬,将路灯下的树影映得狰狞恐怖。
一个穿着与黑夜融成一色的黑衣,垮着双肩的纤细身影,拖着半死不活的躯体,有如失去意识的丧尸一般,速度极慢的在路上龟行着。她比天色更暗淡的脸庞上,眉毛被撇成了明显的八字,嘴里叼着只剩尾巴的鲷鱼烧,动作迟缓的一点点往嘴里吞。
丫的,戏也拍完了,剧场那边被禁演,舞蹈教室还又被请了假,以若井凛那货的尿性,少爷我从今儿个开始,伤口没养好之前,怕是绝壁出不了门了,这尼玛是非、法监、禁啊非、法监、禁!少爷我的自由……
“千里~~~~”
“哈?”少爷我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过头去看,叼在嘴里鲷鱼烧尾巴晃了晃,眯着眼睛歪头倾听了半秒,便又继续缓缓向前晃去,“谁在鬼叫什么啊?换大米的吗?农民伯伯的生活还真是不容易呢……”
“喂!搞什么?没听到我在叫你吗?”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同时在我耳边响起,一只抹了诡异的黑色指甲油,白皙得显得病、态的爪子,猛然搭在了我的肩上,压得我身体一偏。
少爷我侧头瞅了瞅这只爪子,随后才转身望向站在身后的家伙,一脸讶异的挑高左眉角,嘴里的鲷鱼烧差点就此掉了下来。我了个曹!这只杀马特洗剪吹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精神病院的大墙倒了吗?不过,是不是有点眼熟……
叉腰站在我身后的家伙,画着一脸浓到吓人的烟薰妆,紧身的赤红色皮衣短裙,配上同色系的长筒皮靴,让她看来身形更加纤长,一头如同火焰般的长发,顶处根根竖起,其他部分凌乱蓬松直垂到月要际,点缀在衣上的巨大金属柳钉、钢环,和左耳上的七八个不同样式的耳饰,散发出耀眼的银光,为她添加了浓重的重金属意味。
“发什么呆啊?快点,我有急事找你帮忙,”这货用白眼球瞟了瞟我,毫不客气的一把抓向我的手臂,“跟我来!”
少爷我的手臂微微一晃,反手抓住这货的手腕,慢条斯理的吞掉最后一口鲷鱼烧,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颚轻轻挑起,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你是何方妖孽?”
“别玩了!”这货一巴掌拍掉我的爪子,厚厚的浓妆也掩不住她的急切,“阳菜喝醉了,你快过来帮忙啦!”
阳菜?小嶋阳菜吗?太好了,终于有人来收这颗黑心菜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送去垃圾堆填区不就好了!要不,干脆把她摆出各种羞、耻的造型,多拍些照片倒卖给某只色栗鼠?!
深藏于路边树丛中的石凳上,坐着某颗满脸通红的黑心菜,她的身体向一侧倾斜,两条暴、露在外的大长腿,笔直的向两侧分开,脚尖外张只以脚跟着地,双眼无焦距的望向前方,不时发出几声傻笑,“呵呵……”
我饶有兴趣的伸出一指,顶着这货的太阳穴将她戳正,谁知这货却在我收回手后,再次倾斜了回来,连角度都丝毫没有改变,“嘛,原来天生就是跑偏人啊!呐,杀马特,是谁主持的正义,将这颗黑心菜灌醉的?”
“没有谁灌她喝酒啊!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在雪之殇表演,所以我就请了表姐一起来,我中场时下台想喝点口水,结果就发现她已经将自己喝成这样了!”红发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头疼的用力按压着太阳穴,“不过,杀马特是什么?叫我吗?”
“恩?你不是叫杀马特的吗?”我毫不心虚的扭头打量她,语气淡然的反问道。
“小嶋奈娜,我叫小嶋奈娜,我上次自我介绍过的好吗?”她嫌弃的撇了撇嘴,几步上前,自小嶋阳菜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直接拉过我的爪子,就准备将它塞、进我掌心,“她住在和你同一小区的xx栋xx号,麻烦你送她回家!”
“小嶋奈娜?啊!”少爷我以右拳砸左掌,作恍然大悟状,动作自然的躲过了她塞来的钥匙,“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那个假货嘛!”
“你在说谁假货啊?而且,刚才还说我叫什么杀马特,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认错人,而是不记得我是谁了吧?!”小嶋奈娜整个人扑过来,用身体压制住我,直接将钥匙硬塞、进我的裤袋里,撇着嘴小声的叨咕着,“真是的,为什么表姐认识的都是些怪人呢?”
“这都已经是小区门口了,你干嘛不自己送她进去?”我看着还在呵呵傻笑的小嶋阳菜,掏出口袋里的那一大串钥匙,满脸不在意的上下抛玩,嘴边勾起一抹肆意的邪笑,“况且,将喝成这副德行的阳菜交给我,你就真的不怕我对她……嘿嘿……”
“我们乐队的演出还有下半场,根本没有时间送她回家,”这货没理会我的调笑,目光下意识的望了望街角的方向,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抓得更乱,烦心的重重叹了口气,“又不可能就这样将她放在酒吧里,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爸一定会杀了我的!”
“酒吧?”少爷我顺着她的视线,也望向街角的方向,但却并没有看到类似酒吧的建筑物,“这附近原来真的有酒吧的吗?在哪里啊?”
开在这附近的酒吧,那应该就是那个……妹纸开的吧?不知道那货最近还有没有缠着若井凛?想到那个扶着酒醉的若井凛回家,显得过于关心她的家伙,少爷我无意识的蹙紧了眉头。
“就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