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乌黑一片,只有远处的霓虹闪着微弱的彩光。小小的饺子馆里开着灯,将这一方空间照得亮堂堂的。虽然室内只看得到一个人的身影,但那充斥着整个空间的音乐声,却让屋内显得很是热闹。
位于角落的四人桌上,放置着空空如也只余盘底薄薄一层油渍的盘子。某个相貌细致的短发女孩,此时正半眯着朦胧一片的丹凤眼,脸颊泛红的跨坐在椅子上。她用着与本身气质迥然的豪迈动作,曲起左腿一脚踩在椅面上,左手抓着还余少半清酒的酒瓶,抬手将瓶口凑到嘴前,随后一扬头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透明的酒液无法全部从狭窄的食道通过,有少部分自她嘴边流了下来,划出一道水线流过颈间隐入衬衫里,将本就不厚的衬衫粘在她身上。
她咣当一声将酒瓶放到桌上,粗鲁的用手背抹去嘴边的残酒,随后突然身体一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身体无意识的来回摇晃,扯着嗓子向里间喊了起来,“蒜臭老……老太婆~~”
“喊什么?喊什么?这大半夜的,就不能让老娘睡一会儿吗?”里间门上的白色半截布帘被撩开,一个穿着赤红色特攻服的女人,捂嘴打着哈欠晃了出来。她揉了揉溢出水渍的眼角,睡眼朦胧的望向女孩,随后在看清眼前的情况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差点从眼框里掉出来。
“该死!”女人脸上的迷糊一扫而空,几步走到女孩面前,正准备说什么时,突然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退后几步,拼命的用手在鼻子前扇着,几乎是用尖叫的大声喊道,“好臭!你这杂碎是从哪里弄来的酒?你还没有成年吧?”
“你个前流#氓还在乎什么禁酒令吗?”短发女孩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脖子像没了骨头一般,脑袋来回晃了几晃望向她,“别告诉我你成年前没犯过酒戒?”
女人一脸忍无可忍的捏着鼻子,拿起桌上的瓶子摇晃了一下,发现已经空空如也后,眉头立刻拧成了死疙瘩。她随手将瓶子扔到一边,丧气的坐到女孩身边,捂着额头深叹了口气,“我不是流#氓,是前暴走族成员……”
“切!重点搞错了吧?”女孩嘟着泛起红晕的小脸,再打了个满是酒臭味的嗝,伸手解开衬衫的上两颗钮扣,露出胸前清瘦苍白的大片锁骨。自衣下再掏出一大瓶清酒,用牙齿咬下瓶盖粗鲁的吐在一边,就着瓶口结结实实的再灌一大口,随后无赖的冲她摊了摊手,斜眼望向她,口齿不清的毒舌吐槽,“况且,是流#氓和暴走族有什么差别?还不一样都是地#痞无#赖!”
“哪里一样啊坟淡!”女人暗暗的叹了口气,抢过女孩手中的酒瓶,同样豪气的就着瓶口灌了一大口,“你到底跑到我这儿来干吗?这么晚了还不滚蛋,害老娘我直到现在也不能打烊!”
“想打烊?你随便啊!”女孩伸手想要接过酒瓶,却被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直接将酒瓶放到了她够不着的地方。女孩的眼中射出“你还能更小气一点吗”的鄙夷之色,扁着嘴巴摊了摊手,拉着长音怪腔怪调的说,“少爷我今天帮你打更,保证你的店里什~~~么东西也不会丢!”
“少放屁!谁tmd敢偷老娘的东西?老娘还用得着你个臭丫头帮我看门?”女人不耐烦的拎起女孩的后领,拽着她就往门口走,“赶紧滚蛋!老娘这儿又不是收容所!”
“真无情!”女孩下嘴唇嘟得像鸭子嘴似的,孩子气的鼓着腮帮子,一伸手挥开她的爪子,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左腿咣当一声撞到身边的椅子上,也毫无一丝的反应,歪歪斜斜的自顾自走出门口。
随着椅子的移位,三个空了的酒瓶子,自椅子底下骨碌了出来,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在地上滚来滚去。
“唉!”女人看了看空酒瓶,重重的叹了口气,只微微迟疑了一下后,关上所有的照明灯出了门,边用眼睛跟着女孩摇晃的身体,边迅速的锁上了店门,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真是的……既然不会喝酒,干嘛要这么乱来嘛!”
“回……回家?回什么家!回家看若井凛那家伙失望的眼神吗?逃……逃课逃了那么多多多多多次,考试又不知道能不能及格,这下全tm漏馅了!回家?切!少爷才没那么蠢呢!”女孩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人,一手扶着墙艰难的向前走,嘴里还不停颠三倒四的自语,“该死的地……地中海,家访你个毛……毛啊家访!让我知道是……是谁说漏了我……家的地址,少爷……少爷我……生……撕了他!”
跟在她身后的女人默默的捂住脸,伸手按压着太阳穴,跟近几步,“你有没有地方去啊?”
“谁说没有地方去的?少爷我能去的地方多着呢!”女孩猛然转回头来,身体一歪瘫软在墙上,完全失焦了的瞳孔扩张着,毫无形象的扯着嗓子大喊,显然根本就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蒜臭老太婆那个小气鬼!她以为本少爷就没地方去了吗?哼!”
“行了行了,老娘知道你有地方去好了吧!”女人上前一步扶住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你说去哪?我送你过去。”
“嘿嘿嘿……”女孩嘿嘿的傻笑着,抓着女人的衣领将脸凑了过去,一股浓烈的酒臭味,熏得女人差点把她扔出去。“喂!女人,你怎么和那个蒜臭老太婆一样没品味?穿得跟个红包似的!”
“呕!老娘怎么认识了你这种混球!”女人被熏得直干呕,一脸嫌弃的扭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