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以燕京之大,圈子也是相对固定的。
即便真的有过江龙出现,也会通过燕京豪门的引荐,这么堂而皇之就出现。要么是他惹不得,要么是他在作死。
现在,整个百花坞里的人都在或明或暗观察着秦铮一行,猜测着他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这种感觉,实在说不上好啊。”秦铮对简若宁低声笑道。
简若宁也笑着说道:“必经之事,不用在意,在对你的身份有十足把握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这是燕京的好处,也是燕京的可怕之处。
燕京多世家而少豪门。这是华夏少有的事情。举凡一个地方,它必须由经济发展来撑持,商界豪门林立,世家反而寥寥。很多地方甚至少见世家,比如羊城一代的经济圈。但是燕京作为华夏首都,它的经济命脉多掌握于世家之手,豪门的生存空间反而不大。
也正是因为此,谁也不敢不明情况就轻起事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在挑衅的是一只兔子还是一头饿虎。
一步一坑,这是简若宁对燕京的评价。
当然,也有人借着敬酒机会前来攀谈,但秦铮始终讳莫如深,这让在场的人们越发不敢轻举妄动起来。应该说,如果不是一个人忽然出现在这里,秦铮几乎可以保持整个夜晚的神秘感。
只可惜,魏苏南还是来了。
魏家在撒了眼线。这点秦铮早就知道。所以当他们的车离开时,立刻就被人撵上了。如果这是在菊城,或是在夜歌,秦铮一定会如当日对付崔东篱的眼线那样砸烂车窗揪耳朵,不过在简若宁的劝解下,他放弃了这种可能莫名树敌的想法,泰然自若地等着这位魏少爷出场。
他不来,秦铮会始终成为人们的关注焦点,行动总会碍手碍脚。反而是他来了,秦铮可以趁机把水搅浑,然后浑水摸鱼。
就算魏苏南说破了他的身份又如何?在这里他是客人。崔东篱都不可能没素质到将他清理出门,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魏苏南?
一进大厅,魏苏南的视线就在不断逡巡着。惹得他带来的那个小嫩模非常不快,以为魏苏南有了新的相好。不过魏苏南丝毫不会在乎她的感受,而是迅速锁定了目标,然后拔脚冲秦铮走了过来。
没耐性,没眼色,喜怒形于色,于是只会冲,秦铮对魏苏南这种人实在太不以为然了,因为这种人根本没有大的价值,难怪会被五姓七望拿来充当恶心他的急先锋,说白了也就是个炮灰的命。
“哎哟哟!”魏苏南夸张地说道,“这不是秦少嘛?没想到你还在燕京啊?怎么,夜歌水太浅,容不下您这头蛟龙,又跑来燕京折腾?”
秦铮微笑着冲他举杯,说道:“魏少,又见面了。”
魏苏南的演技也是烂,处处着痕迹。他阴测测笑着说道:“是呀,谁想秦少会在燕京盘桓许久呢?难道秦少除了来做打手,还有其他目的?怎么,夜歌郑家不够你玩的,这次想玩玩燕京哪家啊?”
夜歌郑家?那可是郑南山家的旁系啊!虽然大家都听说夜歌郑家的变故,却犹豫陈啸虎等人的信息封锁而很少人打听到具体内幕,现在看着秦铮的眼神中更多出了些东西。
秦铮心中冷笑,更加显出讳莫如深的样子。
说破又如何?没发现现在大家看秦铮的目光反而更带了些深意么?魏苏南的话无非让所有人认识到,他秦铮是个敢对郑家出手的人,除了更添神秘外丝毫没有影响。更重要的是,魏苏南的行为也是在太糟烂,现在已经有些聪明人感觉到他话里话外的挑拨之意,皱起了眉头。
的确,大家都是世家豪门,真打起来也没怕过谁,可现在这年头谁没事儿到处树敌呢?这小子挑拨之意太明显,没安好心。
魏苏南连这点都察觉不到,秦铮实在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纠缠。
那就搅混水吧!
他呵呵一笑,说道:“魏少,其实我一直有件事不太明白,敢请赐教。”
“说。”魏苏南有恃无恐地笑道。
“无论秦铮在夜歌做了什么,对郑家做了什么,与你有何干系?从夜歌到燕京,你魏少穷追猛打,凡我出现之地必有你的身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秦铮脸上浮现坏笑,“莫非……魏少对我就像那些喜欢欺负特定女生的小学生,其实是充满好感的?”
“哈哈哈哈----”周围响起了哄笑声,秦铮反击虽然无赖了点,但的确很讨喜。
就算是世家豪门子弟,谁也不是一辈子端得高高的,俗才是大家的爱,大俗大雅嘛!
魏苏南脸上浮现出一阵气恼,阴阴说道:“你除了会耍嘴皮子,还会什么?”
“还会看人,”秦铮笑得更欢畅了,“想今天的百花坞,雪色伴明月,往来无白丁,本来是多么令人神往的景致。可魏少你美人在怀,不念软玉温香的美好,不享高朋满座的雅致,却非得缠我一个男人,是个人都会多想吧?”
周围的人暗暗点头,秦铮这句明贬魏苏南,实则好好捧了他们这些人一把,单这张嘴是无可挑剔的。
“唉……”秦铮叹了口气,“按理说,得魏少看重甚至是喜爱,秦铮都该是开心的。但秦铮是个直可比长安街的人,实在受不起魏少的美意。而且秦铮自知容貌一般,配不上魏少的眼光,我倒是认识几个娱乐圈的朋友,要么去给您物色几位如花美男,一则全你款款之心,二则解我背后隐忧,如何?”
整个大堂先是一静,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