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修然好笑无奈之余,只能有些脱力地仰身躺在床上,梦中的心痛感可能只是感官上的,窒息感却是货真价实的。
他气管又不是很好,也许没有林眉睡在身旁,他可能真的要被自己养的猫压死。
林眉看他还是脸色苍白着的样,连忙靠过去帮他轻抚胸口,还体贴地帮他解开了睡衣上的几颗扣。
他们昨晚睡前是刚做过的,肃修然胸前此刻还有些她弄上的红色痕迹,看她的手又往肌肤里抹去,他就笑着握住她的手:“小眉,你这是趁火打劫。”
因为濒临窒息了一阵,他身上的无力感还有眩晕感短时间内挥之不去,林眉当然没那么丧心病狂,凑过去心疼地轻吻了下他的脸颊说:“你刚才吓死我了,脸色那么苍白,又一直按着胸口。”
她说到这里,他就好像又回到了梦中的感觉:胸口剧烈疼痛,心情也压抑到点。
他连忙闭起眼睛来让自己平静下来,林眉也有点吓着了,忙搂住他的腰:“修然,你到底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还是叫程大夫过来吧。”
肃修然等呼吸平复一些,就忙真开眼睛看她,又对她笑了笑:“真的没什么,或许是梦境真实,一时间还拔不出来。”
他倒是很少坦诚自己会对情绪失控,事实上林眉总共也没能见几次他情绪失控的样:之前被她气晕过去那次应该算?
她想着悄悄吐了下舌头,靠在他肩上撒娇说:“什么梦这么可怕,要不要讲给我听?”
肃修然搂住她的肩膀轻拍了拍,又抬头看了看窗外渐渐明亮的天光,心里也知道今天大概是睡不着了,又想到梦里总归也是关于她的,性就慢慢将自己梦到的事情简略组织了下语言,告诉了她。
他字功底一流,言两语就将梦里面的事情讲得很清晰明白,林眉听完后,却抱着他又沉默了一阵,才低声开口说:“我好心疼你,修然。”
没有料到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肃修然有些好笑的将下巴放在她头顶,笑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眉搂着他腰的手更用力了些,现实中的亲密无间和梦中的相敬如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想了下就说:“如果被我……我是说你梦里头那个我那么对待,你心里肯定是很难过的,所以才会病,结果却没有人理解你,就像当年你的弟弟和你妈妈不理解一样,连我都不理解你了。”
她想着梦里独自难过到病昏倒的肃修然,就觉得无比心疼,又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才接着说:“修然不怕的,我爱你,我一直理解你,在你身边陪你。”
她的语气好像哄小孩一样,肃修然不由有些失笑,轻声说:“谢谢你,小眉。”
林眉想了下,还是说:“不过我觉得你梦里头那个我,并不是真的我……或者说并不像我。”
肃修然笑笑说:“这怎么说?”
林眉将手放在他胸口,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平缓的心跳,才开口:“先,我不会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其次,我很烦你妈妈的做派的,怎么可能跟她一样。第,我不喜欢你弟弟,我只是觉得他熊,欺负起来格外有快感!”
她一口气说了条听起来很充足的理由,接着还强调着:“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我怎么可能那么对你,我只见过你一次的时候都不舍得那么对你!”
肃修然愣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就低声笑起来:“小眉,你这是对我承认,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林眉讶然了一阵,反正她现在浑不怕,干脆就承认:“你是对我很有吸引力啊,我又没有否认过!”
感情,特别是爱情,本来就是个很玄妙的过程。
比如说肃修然,他这么理智,也很难形容对林眉的好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从第一面就有?
异性之间的吸引都是相互的,他如今回忆起他们初见面的那次,点点滴滴都仿如昨日,却又犹如隔世。
连在假设的梦中,他在逻辑和潜意思里也不承认自己会有爱上另一个人的可能,固执地将那个人依旧想象成她的样。
林眉说着,突然又觉得自己说的绝对了,想了下才继续说:“或许成长过程的不同和经历会改变我的一些性格吧,但大体的是不会变的,我不可能那么心狠地对待你的。”
肃修然倒是现实,直接问了一个问题:“那么假如我不是‘苏修’,你还是会迅对我产生好感吗?”
这个问题真把林眉问住了,她先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还清了清嗓,肃修然顿时又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到她说:“你肯定还是你啊,不过你性格高傲闷骚了啦,如果你不是‘苏修’,我还是会认识到你的本质,但估计会花一些工夫和时间吧。”
毕竟她对于“苏修”是脑残粉和偶像的关系,本来就带着无条件的信任和崇拜的,看肃修然本人自然也带了一层圣洁不可侵犯的白光。
所以他们才能在进入恋爱关系后就一帆风顺,本来林眉也已经通过“苏修”足够信任和了解肃修然,让他们自然而然的就越过了许多情侣需要的了解期和磨合期。
肃修然明知道她会有此回答,也只能轻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她,用手指去捏她挺翘的鼻:“这些年来,我一直庆幸我当初选了写作的,现在看起来,更是得感谢。”
林眉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指尖,小猫一样只差冲他哼哼几声来表达自己的舒适,她笑着轻快地说:“当然要庆幸,没了‘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