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闻g,打心底里也不禁欣慰万分,没想到房遗爱这小子居然这么努力,不错,可比至今那个没有音讯的长孙羽默那小子强多了。
随即,他面露真心实意的笑容,赞道:好小子,为官一地,造福一方。房大人有福气了,兴许将来遗爱还能高居庙堂,你们父子同在朝堂之上参知政事同为陛下效力分忧啊。届时,这可就不失为一桩美谈啊。
哦?哈哈哈我家二郎能能够幡然醒悟,其中亦有郭郡公的功劳啊。若非当初他与你结交为伍,恐怕至今还在长安城中风.花雪月遛狗斗鸡,纨绔子弟不外如是。至于父子同朝这等美梦,哈哈哈
房玄龄听罢之后不禁放声大笑起来,连连摆手谦逊道:不敢想不敢想,只要这孩子将来衣食无忧,一世富贵,我这当爹的就放心了。哪里还敢去寄望父子同朝为君效力啊?郭郡公真是说笑了。
房玄龄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脸上的真实神情还是出卖了他,郭业看得出来,房玄龄对此还是很向往的。
也是,养儿到一百,长忧九十九。谁家父母不望子成龙,谁家父母不希望孩子将来青云直上,前程无量,光耀门楣呢?
尤其是房玄龄这种传统的儒家文人,不仅如此,而且更加强烈。
随即,他轻轻笑了一声:房大人太过自谦了,你家大公子敦孝良善,二公子聪慧机灵,将来都是前途无量之辈,呵呵,房大人大可放心。
这话着实好听,房玄龄也是煞是爱听,脸上情不自禁又是一抹无法掩饰,挥之不去的笑意,分外享受。
可在一恍一惚间,房玄龄又想起了今天早朝上的变故,想到了天策府一系的大势已去,想到了陛下銮驾回京之后,兴许他房玄龄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就算此次他没有随波逐流,但好歹他房玄龄也是出自天策府一系,而是在天策府一系官员中的地位仅次于长孙
受此牵连,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他一想到过些日子被皇帝发配赐座冷板凳,眉头就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如今两个儿子都是起步期,羽翼皆未丰,他如果再坐冷板凳的话,恐怕两个儿子也是前程堪忧啊。
唉真是时也命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落到连累儿子前程的境地。
一念至此,他渐渐隐去了脸上的笑意,一抹愁容浮上面庞,喟然叹了一息。
郭业见状之后心中微喜,默念一声,火候到了!
随即,他挪动脚步来到房玄龄跟前,轻轻说了一句:房大人,实不相瞒,今日郭某过府不单单是叙旧而来,主要还是替房大人一解将来的隐忧。权且是郭业报答当年你的照拂之恩,也是成全我与遗爱的兄弟情义。
唔?
房玄龄面色一紧,好像被郭业窥出了心思一般,心里泛起几许慌乱,急于掩饰道:郭郡公这话何意?房某没听明白。
房大人,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郭业直言不讳地说道:房大人与已故的杜如晦杜大人素有房谋杜断之称,有些事情应该看得比常人要远。你应该不难看出,今日早朝之事明显就是陛下亲自授意我等的。而且,陛下巡游下江南,也是有意为之。房大人,我且问你,经过今日早朝一役,你觉得长孙无忌将来的前途会如何?
房玄龄显然对于郭业所说的话并无意外,而是在预料之中,神情淡然地说道:长孙大人?现如今,他还有何前途可言?等得陛下回京之后,他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遨天之幸了。
郭业又问:那你们天策府一系的将来呢?
房玄龄摇头道:长孙大人失势,唐俭庸碌无为,殷天宗已死,秦叔宝、程咬金、李绩等人貌合神离,天策府一系大部分官员此次又因为附庸太上皇而受了牵连。唉,如日中天的天策府一系,如今亦是江河日下,已成昨日黄花。即便将来能将剩下的人保全住,也是士气大消如散沙一盘。
郭业唔了一声,心道,分析得倒是客观。
既如此,房大人可曾为自己的将来做过打算?
郭业盯着房玄龄的面庞,单刀直入问道:如果你也步上长孙大人的后尘,你又置我遗直遗爱两位兄弟于何地?房大人应该心里清楚,他们现在羽翼未丰,正是需要你这个当父亲的扶他们一马。正所谓好风凭借力,扶我上九天。你如还在,便是他们兄弟二人的那阵好风。若是失了势,不仅不能对他们兄弟有所裨益,反倒会牵累了他们二人,阻了他们兄弟的前程。房大人,这些你应该都想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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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脸色发優,猛吸一口凉气,眼神有些不善地看着郭业,低声喝道:郭业,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请直言吧
痛快,我再藏着掖着,倒显得我趁人而危了。
随即,郭业便将之前和李靖、孔颖达所商议好的那套说词娓娓道了出来
不行!
房玄龄勃然大怒,喝道:万万不行,我若这般做,置关陇世族的利益于何地?
关陇世族?
郭业冷笑道:房大人,以你的眼力,你觉得陛下还会容忍你们关陇世族的利益继续坐大,最后危及到皇权吗?凡是阻滞掣肘大唐,危及到江山涉及的隐患,陛下决不姑息。他连太上皇和太子都能狠下心来,难道还会对你们心慈手软?
房玄龄执拗地摇头道:但我也不能为了自家的利益,而罔顾关陇世族的利益啊。这与奸佞小人有何区别?
郭业道:房大人看来真是丢失了本心,再也找不回来了。难道你忘了当年出仕为官的初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