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康宝,程二牛等人带着小部分兵马,相继从野狼峪峡谷上了山。t
当然,与他们相伴而来的还有廖霸早早驻扎在峡谷中的几百山匪。
因为郭业让米吉传达的止戈令,两方人马,一边是兵一边贼,竟然都偃旗息鼓,暂时握手言和一起上了山。
兵匪同道相伴而行,倒也算是一桩奇闻。
康宝等人上山,除了关心康芷茹的安危之外,自然更要的是问询郭业,为何突然罢手言和。
至于那些马贼,可就惨得多多了。
几个马贼小头领扎堆围在廖霸身边,哭天抹泪儿地诉着苦,大叫唐军人多势众,己方损伤惨重云云。
两人人马,高下立判,气势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廖霸看着郭业的眼神,越发得凌厉,恨不得现在就把郭业这王八蛋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
不过,他还是摁下了满腔呼之欲出的怒火,听着郭业细细分析这借刀杀人之计与背后耍诈之人。
郭业示意众人噤声,然后冲着廖霸说道:姓廖的,众所周知,这方圆几百里漫长的边境线上,除了我方人马,便是你们四处横行肆虐的五拨马贼了。而能挑动你我大动干戈之人,想必就在其中。
这些人中,谁与你野狼峪有仇隙?你应该心知肚明。
这些人中,谁对我图瓦城的情况知之甚详,我也无需多说。
而且这人很清楚,以我平日的处事原则及立场,只要得知康芷茹被绑票,肯定是不会与你们马贼妥协交纳赎金的,他恰恰就是抓住这个细节,笃定我会出兵剿灭你们野狼峪,踏平野狼峰。
因此,自从他发现康芷茹被你邀上山来作客小住后,就开始盘算酝酿这个借刀杀人之计。马贼投书之计,真是基于此才设计的。
呵呵,难怪啊,难怪关鸠鸠之前跟本官提过,说这马贼行绑票勒索这手段,怎得就少了那股狠劲。原来如此,一切明了!
郭业娓娓叙来分析着这一切,最后将目光锁在廖霸身上,问道:现在,你该明白,是谁在后面布局这一切了吧?
廖霸没有说话,不过双拳相扣,死死握紧,牙齿要得咯咯作响,显然心中已然有了人选。
而他身后一名马贼小头领更是气呼呼叫道:大哥,肯定是五马坡的那帮吐蕃人暗中搞得鬼,草他姥姥的,他们这是记着前账嫁祸我们,想借着唐军之手灭了我们啊!
五马坡的吐蕃人,正是赵九丑之前跟郭业提及的,五拨沙匪马贼中的一拨。
这拨马贼正是桑巴暗中蓄养,伪装成汉人马贼的吐蕃人,一直以来占着五马坡这块地方,行那杀人越货的勾当。
最为可气的是,五马坡属于大唐国境。
想及此,郭业暗暗痛骂了一声桑巴这个狗娘养的。
因为,他也百分百肯定,这招借刀杀人之计就是桑巴所布置。
整个边境,除了桑巴,没有人能了解郭业的行事作风若斯,也没有人如此痛恨野狼峰的马贼。
要知道,廖霸时常带着野狼峰的马贼纵马闯进吐蕃国土,在桑巴的领地里掠劫牛羊。
就冲这个举动,郭业打心眼里对廖霸此人竖起大拇指。
不过他很好奇,为何廖霸的手下立马就能猜出,这次是桑巴与他蓄养在五马坡的手下捣的鬼呢?
难道他们和其他三拨马贼没有仇隙吗?
继而冲着廖霸那手下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廖霸还么来得及阻止,那小头领噼里啪啦一阵儿叫道:少见多怪了不是?你真以为俺们大首领就野狼峰这点人马?实话告诉你,其他三处山寨,都是我们大首领故意安置的。别以为你们唐军就了不起,合起其他其他三处人马来,哼,我们不比你们唐军少!
嘶
郭业的神情瞬间呆滞,难道说五拨马贼中,廖霸就占了四拨?
这孙子想干嘛?
难怪刚才敢跟老子说,如若不然就死磕到底,原来是有死磕到底的本钱啊!
就在郭业惊叹间,他身边的程二牛听着那小头领说话的口气,立马不干了。
手中囚龙棒一扬,直指那小头领喊道:兀那厮,少放你娘的狗臭屁,俺们不是照样把你们打得哭爹喊娘吗?不服,咱就在拉起人马,再干一仗。你二牛爷爷让你尝尝俺那八百白袍的厉害。
这憨货自从手中有了八百白袍铁骑,说话都不一样了,听在郭业耳中,那叫一个霸气。
那小头领被程二牛唬住,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可怜兮兮地看着廖霸,貌似求救。
廖霸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手下,咋就这么点出息呢?不仅嘴巴秃噜的快,三言两语就被人家诈出了底细,还怂包成这个尿性。
当即没有好脸对他,喝骂道:不争气的狗东西,滚下去。
既然廖霸息事宁人,郭业自然也轻轻将程二牛手中扬起的囚龙棒徐徐摁下。
随即郭业朝着廖霸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其他三处马贼都是廖大首领的人,呵呵,真是胸有沟壑,腹有乾坤啊!怎么样?本官所指何人,你心中该是了然了吧?
廖霸听得出来,郭业这话里有话,带着浓浓的酸讽之意。
不过他现在仇恨转移,满脑子都是桑巴的名字,总算明白今晚自己山寨几乎遭受灭顶之灾,完全是这条吐蕃狗这使坏。
不由咬牙切齿恨恨道:果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这话我赞同,一点都没错!
郭业接过话,沉声道:桑巴这孙子,竟敢连老子都算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