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义珪一言既出,郭业惊呆了和他的大伙伴们都惊呆了!三人看向崔义珪的眼神都是怪异至极,无不透着”冤大头”三个大字。[t]小小加场戏,空手套白狼,凭空就多诓了一百五十万两,郭业窃喜之余也暗暗心痛,妈的,早知道让陈集涛再往高里喊一些了。不过,事已至此,亦是足矣!三人的脸色和眼神都被崔义珪尽收眼底,不过他将三人的异样理解为仰慕与佩服。随即,他一副不差钱的模样,自鸣得意地问冲假郭业问道:”郭刺史,我比漕帮孙明延多出五十万两纹银,怎么样?一口价,九百五十万两!”临时演员假郭业先是扭头望了一眼陈集涛,陈集涛则是看了眼对面的郭业,似是征询。郭业心里一紧,这个时候看我做啥?可尼玛别让崔义珪瞅见猫腻。”当即,他假作于心不忍地神色,故意冲身边的崔义珪劝道:”崔东家,要不咱们就别跟漕帮的孙明延抢了吧?话是这么说,但是放在桌上的手却是连连叩响,在给陈集涛和临时演员假郭业打信号,示意他们见好就收,过犹而不及。但是他劝归劝,也早就料到崔义珪这次是王八吃抨蛇一一铁了心,话一出口,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果然,只见崔义珪摇了摇头,笑道:”吴东家,这事儿你放心,不就银子吗?咱不差,扬州银号永远都是你吴东家的坚强后盾!”说话间,他却朝着河北道清河的方向摇着大拇指,好像在暗示郭业,这事儿我自有主张你就别搀和了,反正坑得都是本家那边的银子,也不差这百八十万两。”爽快!”收到郭业信号的临时演员假刺史立马拍起了桌子,竖起大拇指赞道:”本官就是喜欢与直来直去的爽快之人打交道。好,既然吴东家这么有诚意,崔东家又这般慷慨解囊,本官何必从中作梗呢?九百五十万两就九百五十万两,这事儿我应承了。陈郡丞一一”说着,他扭头冲身边的陈集涛说道:”本刺史现在将双方交割之事统统交予你去办。记住,一定要现银,概不接受任何抵押。本刺史不方便在此久留,先行回去将漕帮的孙明延打发走再说。”言罢,人已经离席,匆匆走出了雅间儿。走得极其匆忙,连给崔义珪打招呼送行的机会都没留一个。临时演员假刺史一走,陈集涛仿佛没有了束缚一般,神情格外轻松了起来,只见他拱手冲崔义珪笑道:”恭喜崔东家,贺喜崔东家,听见没?我家刺史大人已经应允了此事,放心吧,只要你们银子一到位,这瘦西湖便是你的了。”崔义珪闻言自然大喜,不过他还是很含蓄地谦让道:”陈郡丞,崔某只是锦上添花,真正与你们扬州官府买下瘦西湖之人,并非崔某,而是吴茂才吴东家。切莫搞错了对象。”显然,崔义珪还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他才是幕后之人。随后,他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郭业,笑问道:”吴东家,只要银子到位交割完成,你便是瘦西湖的主人了,你说对吧?”郭业自然配合演戏道:”是的,还是有赖于崔东家的援手之德啊!”崔义珪很欣赏吴茂才的机警和自知之明,心里美滋滋,口中极尽畅快地笑道:”哈哈哈朋友有通财之谊嘛,应该的,应该的!””好了,两位,请听我一言!”陈集涛打断了崔义珪与郭业的眉来眼去暗通曲款,提醒道:”既然我家大人已经应承了此事,那么银子方面就要抓紧了,银子一到位我们进行交割吧?不然的话,消息一旦走漏出去,盯着这块地方的人就多了。漕帮的孙明延横插一杠便是前车之鉴。为免夜长梦多,时间方面还是抓紧一点为好。”这番话明里是提醒郭业,实则是给崔义珪敲着警钟。郭业自然谨记自己的身份,故意看了一眼崔义珪,好像又在征询他的意见。崔义珪收到他的眼神之后又是暗骂一声,然后拍着胸脯向陈集涛保证道:”陈郡丞请放心,吴东家之前就跟我提过,一个月之后,银子绝对全部到位。而我答应吴东家的一百五十万两,也肯定会及时到达。陈郡丞就放宽心吧,这事儿即便你们不催,我们自己也得抓紧。毕竟机会难得,好运不会每次都能光顾。””崔东家言之有理!”陈集涛点了点头,赞道:”崔东家果真是做大买卖的人。好,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派人将事先拟好的交割文书与字据送来让你和吴东家一看。如果没异议的话,那我们就等银子到位便进行签署画押。”崔义珪一听之下,顿时觉得离目标又近了一步,自然乐得连连点头称好。称好之余见郭业呆若木鸡不表态,他还轻轻踢了一脚,示意他表态。郭业自然立马表现出一副错愕惊喜之色,然后也是连连称是。随后,陈集涛有离席的意思,拱手道别道:”好了,两位抓紧些时间,陈某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速度了。告辞!””好,陈郡丞慢走,慢走!”崔义珪拉着郭业将陈集涛送到了雅间门口。陈集涛一走,崔义珪立马将房门紧紧关了起来,激动地冲郭业兴奋喊道:”成了成了,谈成了,瘦西湖偌大一个聚宝盆尽归你我了,吴东家!”郭业提醒道:”还早哩,咱们银子还没到位呢。万一中途被人又横插一杠,咋办?”这话是刻意给崔义珪施加压力,好让他尽快从清河本家那边调拨银子来。”呸,说得哪般丧气话?”崔义珪皱着眉头瞟了一眼郭业,不悦道:”银子之事你放心,你赶紧将伪造的契约给我送到银号了。我分批逐次地从本家那边骗来银子,这个并非难事。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前申明。”郭业问道:”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