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北山东面的草甸上,由南向北缓缓行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老者。
一名长发飘飘的青年骑着一匹青色的骏马紧跟在马车旁。这青年一双眼睛碧蓝清澈,宛如蓝色的宝石一般,但他的眉毛又粗又浓,脸上疙疙瘩瘩,凹凸不平,面色蜡黄,双唇暗红,犹如一个病夫。
这青年身旁,紧跟着一名骑着白色骏马的少年,这少年眉清目秀,模样可爱,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显得聪明滑黠。
少年看看落日西沉,天色渐晚,向一旁那青年说道:“南哥,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这么走下去,估计也难以找到人家,不如我们就在这草地上休息休息,等明天早上再走吧。”
那青年摇摇头道:“你不是听牧依族人说过,这里有贼人出没,专门掳掠年轻女子么,要是我们找不到人家投宿,小心芸姐姐给贼人抓去了!”
这青年声音嘶哑,极为难听。
少年听了这青年的话语,笑着道:“我们走了几天也没有见什么贼人,看来定是那牧依族吓唬我们的!南哥,你胆子也太小了!”
青年摇摇头,向赶车的老人叫道:“艾爷爷,你能不能将马车赶得快一点啊?”
那老者一听,笑着道:“我说南宫,你皮糙肉厚,再怎么颠簸也没关系,这马车里坐着的可是细皮嫩肉的芸小姐,我赶快一点倒是不打紧,万一颠坏了芸小姐,那老汉我可吃罪不起啊!”
那南宫一听,摇摇头,轻叹一声,不再说话,只骑着马跟着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又向前缓缓行了一阵,暮色渐浓,老者停下马车,向一旁的南宫说道:“两位少爷,我们今日又赶了一天的路,眼下天已经快黑了,大家也都累了,我看咱们就在这草地上休息一晚吧。”
那少年一听,立即纵身下马,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向那叫南宫的青年说道:“南哥,此时天色已晚,再走也还是找不到人家的,我看就算了吧,不如就此休息好了。”
说着,他躺倒在草地上,惬意地叫道:“啊,真舒服啊!”
那南宫看了看躺在草地上的少年,摇摇头,轻叹一声,也下了马,来到马车前,向马车内说道:“芸姐姐,我们今日没有找到人家投宿,就只好在这草地上将就一晚了。”
“也好!”随着一声娇美的应答,车帘一掀,一道诱人的淡淡香雾飘散出来,紧接着便从马车内走出一名身着红色衣裙,红纱蒙面的女子来。
那女子下了马车,看了看四周,见点点头道:“好啦,你们看好马匹,就在车边将就一夜吧,姐姐便在车上休息去了。”
这女子说着,便又上了马车。
南宫点点头,将两匹马牵到马车旁拴好,然后就地坐下,靠着马车休息起来。
这时,马车内传来悠悠的洞箫之声,箫声清远恬淡,使人听了内心一片宁静。
或许是车下的少年和南宫太疲倦了,两人听着这箫声,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连那赶车的老人也倚着马车睡着了。过了一会儿,箫声停歇下来,车中女子掀起车帘望了望天上的明月,看了看已经睡着的三个人,轻叹一声,紧接着便从车上抱出三件衣衫,分别轻轻地搭在赶车老者和车下南宫和少年的身上。
这女子刚刚站起身来,忽然瞥见从西边山岭的阴影中飘出一个身影来,那身影速度极快,瞬间便到了身前,她仅仅“呀”了一声,那人闪电般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她便不能动弹了。
那人伸手挟着这女子,像一片云雾般迅速向草甸东边掠去。
就在那人消失不见之时,那名赶车的老者竟猛然站起来,咳嗽一声,轻轻吩咐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跟上去了。”
说着,这老者身影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躺在草地上的少年一跃而起,向卧在马车旁的南宫说道:“南哥,起来啦,芸姐姐被贼人掳走啦。”
那南宫说了声“知道了”,接着便站起身来。
那少年向东边看了看,接着捂着嘴偷笑起来,不一会儿,竟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看了看这少年,笑着道:“有这么好笑么。”
那少年笑着道:“哈哈哈,笑死我啦,云哥竟然真的被当做女人给贼人掳走了!要是那贼人发现劫走的竟是一个男人,不知道会怎样的惊诧呢!哈哈哈!”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南宫也笑起来。
这两人,正是林萌和易容化名南宫的南宫雪,那赶车的老人便是牧依族大长老艾伯不拉,那被劫的女子,便是凌云!
凌云担心那君若成的海天盛宴被长孙惊天发现,而长孙惊天一旦擒获了君若成,那么牧依族合伙欺骗长孙惊天的事实便不攻自破!这势必会给整个牧依族带来无尽的灾难。他将自己的担心讲给艾山听了之后,艾山便建议库图曼克来个引蛇出洞,尽早击杀君若成,彻底捣毁他的海天盛宴!
因为凌云修行过空间功法,又曾经捣毁过君见性的天上人间,所以这计划便由他来完成。凌云运用医道缩骨功,竟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浑身骨骼,变得和南宫雪差不多身材,穿着南宫雪的红色衣裙,装扮女人来引蛇出洞!
艾伯不拉和南宫雪四人驾车骑马在奎北山东面的草甸上缓缓向北前行了五天,终于引出了合欢教的贼人,掳掠了凌云装扮的女子。
凌云其实在那身影袭来之前,早就将浑身穴窍闭锁了,他任由那人挟着自己向前飞掠而去,只暗暗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