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几人在水池前用冷水洗漱,憋住气浸脸。日常模式。天天如此。
四点准时起床练功,懒床的,不愿意起的。一顿拳脚。不起也得起。负责赶懒家伙们起床的是黑脸江师傅。周师傅虽然不干这得罪人的事儿。可一旦真正训练起来,也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主儿,特严厉。比黑脸江师傅还黑。
之前就唐、周、江三人的时候,在四合院里还能勉强扑腾开,但现在多出来猴子、石头和大壮,就显得有些窄,格局不够宽敞了。琢磨着,是不是换个合适的练功场地,但公园绿地那些地方人太多,不方便。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地方来,没办法,只能再坚持一阵子。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
唐、周、江三人这样练了十几年,早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大壮也适应了节奏。可猴子和石头这两人就不行了。连续几天下来,就跟上锈的骨架子被硬抻开一样,浑身上下到处都疼。好像身体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了。叫苦连天。一再声称,不干了,不练了,爱咋咋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
每天训练完,都会发同样的一番牢骚。没人理会,权当他们俩在发癔症。
最终,还是唐宁看不过去了。安慰道:“再坚持坚持,毕竟你们俩起步太晚了。身体骨架大部分已经长成,要想抻开筋骨不太容易,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功夫功夫,练得不仅是技巧,也是淬炼意志的过程。恒心,毅力都非常重要。唱戏的人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其实咱们这些学功夫的人,要想把手上的东西练成,所要付出的辛苦努力汗水比他们还要多。猴子,你就不想有一天成为一根指头能戳翻一片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吗?”
“成不成高手无所谓,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懂,都明白。可是哥哥呀,眼巴前就有件棘手的事情,如果不先把这事儿解决了。兄弟我这书可怎么念?学可怎么上啊?”
话落,猴子举起自己的那双手。红中透紫,胀大了至少两圈。手指头肿的就跟那小胡萝卜似的。
“你的手咋这德行了啊?”
猴子都要哭了,道:“连续上千次不停地在手指头上滚球球,要搁谁谁都肿啊?”
“那我给你配的那些草药呢?没用它泡手?”
“泡了啊!可是骨头缝里就跟爬满了小虫子似的,太痒了。我实在坚持不了,就......就......”
“那你泡了多长时间?”
“大概......七八秒钟吧......”
唐宁气道:“活该!”
“嗨嗨嗨,宁哥哥,唐爷爷,您老人家别走啊?帮忙想个主意啊!兄弟我是优秀生,注定上名牌大学的。别为今儿一天,耽误一辈子啊?”
七点来钟,在学校门口。大壮迟疑地停下脚步。目光透过大铁门在里面不住地寻摸。
他身后的人憋不住笑,周宇推了他一把,道:“大壮,走啊?该来的总会来,你躲不掉的。”
除了练功时间,大壮不惧这位笑面虎似的周师傅。瞪了他一眼,没动地方。
周宇嘿嘿笑着,忽地眼睛瞪大,望着某一方向惊呼:“哎呀,秦大小姐来了!”
大壮浑身跟打了摆子一样,下意识地闪到石头身后,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道:“哪哪哪儿呢?在哪儿呢?”
石头斜着眼睛,瞥了下他身后,翘起大拇指朝后面点了点,道:“你后面!”
大壮的反应、速度简直没得说,太快了。嗖地一下,就冲过校门,蹿出去十好几米。
听到后面哈哈大笑,才知道又被这孙子给耍了。
“我说大壮啊,你老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我看不如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说清楚。不管那位秦大小姐找你干嘛。既然你不愿意,回了她不就完了嘛?”
“我......”大壮也想,可是他压根哺瘛2桓腋人家丫头照面。那张精致无暇,娇美绝伦,仿佛一捏都能捏出水儿的小脸蛋儿只要一想起来,心就怦怦跳,脸孔就会发烧,浑身上下不对劲。那一颦一笑,那清纯悦耳的童音,那婀娜玲珑的身影,那香香的味道,已经成了他的魔障。心里的这些想法跟谁都不能直说。只会被更加取笑。大壮满脸烦躁。沉默地转身就走。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达九十公斤以上,膀大腰圆,拳大如钵,就这样的堂堂一东北大汉,被一个身材娇小,高度不足一米六的小丫头连续追了三四天。他也觉得挺窝囊。
讨厌的丫头,不知道哥的胳膊都比你腰粗吗?把哥惹得不耐烦了,一拳把你砸回姥姥家去。
当然了,他也只能想想,如果能有这一小半的胆气,也不会连连躲着不敢见人家了。
“爱产生恐惧,欣赏衍生怯懦。我说兄弟们,我觉得秦大小姐跟咱家壮哥哥之间好像不大对哦。”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周宇摸着下巴,缓缓地低声道。他怕别人听见,谁知道周围这么多学生,有多少是秦大小姐的拥护者啊!女神是完美、不容亵渎的,如果听到有人私下里用让人遐思浮想的暧昧言语编排她。那么该人就是找揍要被群殴的前兆。
脚步暂停,迅速躲到一边,几颗脑袋凑在一起,鬼鬼祟祟。
“师傅,你的意思是说咱家壮哥要走狗屎运啦?”猴子镜片后面那双不大但双眼皮的小眼睛兴奋异常,里面充满了八卦。其余人的眼神也是贼亮贼亮的。不提则以,一旦有人提起来,这事儿是有点不大正常。无形间扩大了观赏性和可猜测性。挑得人好奇细胞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