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这次出手,虽然又狠又快,但对颜氏股票,却分毫不取,此举真是大大出乎我和颜曦的预料。
小乔说过,他手上有丰沛的资金,正在寻找新的项目,既然如此,又怎会放过如此大好良机?
是他嗅到了其中的危险?还是,他真的只是单纯为我而来?
我迷惑了。
我想,这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即便有人提点,我还是看不清。
赵锐下一步,要怎么走,我竟完全无法预知。
看似平静的时光,缓缓的向前推了二周。
在这期间,赵锐没有与我见面,也没有给我打电话,他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了那么一瞬,然后又消失了,恍若我从来没有去找过他。
而我却还记得,他说的话:我希望在事成之后,你能在法律上,成为我赵锐的女人,哪怕到时,穆子谦回来。
我更记得,我当时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而现在,算不算得上是事成之后,可赵锐,为什么不找我,兑现当时的承诺?
是他太忙,没有时间?还是,欲擒故纵?亦或,是他压根就明白,我其实已想好应变之策。
所以,他在等。
他等得起。
颜曦也等得起。
可我等不起。
哪怕爸爸安抚过我,穆子谦不会有事,我还是觉得,我等不起。
那夜里浅显的睡眠,那思念到极致的痛,都让我等不起。
可我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明白,从穆子谦失踪的那一刻起,从爸爸带我参与到这些纷纷扰扰的那一刻起,我的一举一动,已不能单凭我个人的意志。我现在置身于一个漩涡,只有依靠团体的力量,才能脱身。
我便也只有等,哪怕等不起。
这个周四的下午,天地间才下过一场暴雨,狂风刮断了很多树枝,所以,雨后清润的空气里,便有了些许狼狈。
我正在书房写字??写字会让我的心稍稍安定,赵锐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子秋,晚上有时间吗?”他的声音,热情而愉悦。
“当然有。”我在电话这头无声的笑。
“那好,今天有位老同学来深圳,晚上大家想一起吃个饭,你也来吧?”
“呃,我认识吗?如果不认识,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与人打交道。”我委婉拒绝,我还不想和赵锐,一起出现在昔日同学面前。我们两个,不得不再次交往,但我希望这种交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认识肯定是认识的,都是一个班的,不过,你读书时那么孤僻,有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既然不熟,我就不参加了。”
“唔,那行。”赵锐倒也爽快,“那我先挂电话了,改日再聊。”
我心里隐隐不安,趁他挂电话前唤住他,“等等,赵锐,我们两个,能约个时间见见吗?”
“当然可以。”赵锐轻笑,“不过最近可能不行,最近我实在太忙,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再约吧。”
我艰难的咽一口唾沫,刹那明白赵锐为什么如此晾我,也许正如他所说,他已经等了十年,他不在乎再等,但他知道,我等不起。
他和他背后的人,早把我的一举一动,一步不差的算计好了。
和工于心计的人交往,真是可怕。
我只有顺着他的算计,一步步走下去。
所以我说:“既然你忙,那我们就趁今晚这个机会,见见好了。”
“这最好不过了。”他又是一笑,“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过来。”我说。
“那晚上见,回头我把约会地点发到你手机上。”
“晚上见。”
挂了赵锐电话,我出神了很久,心里如此惴惴,竟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我知道赵锐这次,绝不会是单纯的老同学见面,以他现在担会在这场饭局上,给我怎样的惊喜,还真不好说。
我想了很久,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收了笔和字帖,朝洛园的小湖走去。
湖边,一个风姿绝伦的男人,正悠然的垂杆钓鱼,他绝美的脸上,有着一种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的超然。
可真会享受。
我想起他说的一句话:“一只老鸟对小鸟最好的呵护,便是让它自己去飞,因为自然界的风雨,并不是它一己之力所能左右。”
他倒是想明白了。
可他却哪里知道,那只小鸟,懵懵懂懂的在风雨中扑棱着翅膀的时候,是多么惶惑,多么担忧,甚至,多么惊惧。
是不是有点揠苗助长的嫌疑。
我走到那个男人身边,依偎着他,唇微微撅起,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说:“晚上赵锐约了我。”
“哦。”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那你去就是。”
“可我觉得他不安好心。”
男人微笑着看我,说:“你就安了好心?”
我老老实实摇头,说:“我猜不透他的用意。”
“去了不就知道?”
“嗯。”我闷闷的。
男人见我如此,不再和我说话,只是认真的盯着湖面,过了好一会,才悠悠的说:“子秋,你还是要学会安静的等待,否则,你会觉得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撑不下来。其实,你现在的状况,就如此时钓鱼的我,除了静等,其他任何一个动作,不仅帮不上忙,还会适得其反,影响鱼儿上钩。”
我郁郁的听着,终于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或许,在人成长的过程中,如何控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