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多措族战士们一阵大哗,他们绝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成建制的人类向自己发动冲锋。人类,不是像屁股中了箭的野猪般跑远了吗?他们哪里来的勇气这么快就向自己发动冲锋?
看到朝自己疾速冲来的血骑,大部分兽人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与其他兽人相反,瓦尔多却是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气,奶奶的,幸好自己怕像其他盟军般被奥宝马给阴了,所以出山后,就不顾众将领的反对,竭力收拢了部队,没想到奥特族人没来,反而等到了人类血骑。
虽然算是误打误撞,但人类,这只能怨你们自己倒霉!
急切间看不到人类血骑数量,瓦尔多却认定对方的人数绝不会多,而且即便多,也只是气急败坏的溃兵,士气绝不会高。
大不了牺牲来不及列阵的后队。人类,我会把今天变成你们的举国哀悼日。
但是当瓦尔多一边高喊“转身,扎稳脚跟”,一边转身看到袭来的人类血骑时,整个人瞬间石化。
对面从来的血骑数量果然不多,但是气势惊人,一片黑压压的制式铠甲边上,是枪尖映着太阳发出渗人白光,那奔腾的骏马,彷佛要将莫多措族的万人队踩成肉泥似的冲来,而血骑面罩中那两点有如针尖的鲜艳红光,更是刺的兽人个个胆战心惊。
从红芒中,他们看到了刻骨的仇恨和滔天的怒火。
随着领头的一名骑士振臂高呼,整个血骑齐声高喊:“左武卫,冲锋!”
这一刻,天崩地裂;这一刻,很大一部分兽人彷佛又置身于前些日子那场令人丧气的战场之中。
千米距离转瞬即至,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排成锋矢阵型的血骑轻易地就撕开了仓促列阵的兽人后队的防线,搅起了一片的腥风血雨,无数兽人无助的惨叫声顿时在空旷的原野中飘扬回荡,吓得附近的飞禽走兽都远远逃开。
见到自己的后队竟如此不堪一击,瓦尔多面色如铁,声音沉稳:“帕里斯,结防御阵,如果被一名血骑冲过来,我砍了你的脑袋。”
帕里斯大声回应:“是。不到三千的血骑,如果他们能突破我的阵列,不用大王子你动手,我自己就砍了脑袋。弟兄们,持盾,扎矛!”
随着他的号令,数千士兵迅速组成了一道百米长,三米高的盾墙,而盾墙缝隙处,是无数闪耀着寒光的长矛。而数排执矛手身后,则是手持横刀的战士。
萧逸飞正带队飞快地突击着,手中的长枪每伸出一次,便会带走一条兽人的性命,鲜血已经布满了他的整个身体,却无法浇灭他的斗志。见到兽人摆出了防守阵势,萧逸飞眉头一紧,突然偏转马头,往自己的左前方突去,同时高喊道:“左武卫,冲锋!”
杀红了眼的左武卫血骑也再次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左武卫,冲锋!”
如果说之前是飞速刺入队列的箭矢,这时数千左武卫骑兵在萧逸飞诡异线路的带领下,突然变成了一条在兽人后队这个深潭里搅风搅雨的黑龙,狂暴的旋转着,疯狂地切入着,杀的原本就已被放弃的兽人后队一片鬼哭狼嚎。
如果你一鼓作气冲过来,说不定还有杀我希望,但是你见到防守阵型就犹豫了,只顾着占眼前的便宜,给了我们喘气的时间,让我们的阵型更稳固,也让我们做好攻击准备,等你嘴里憋着的锐气减弱乃至消失的时候,就是我们狼骑反击的最佳时机!那时,我要拿你的头颅当酒杯。
瓦尔多心中冷笑,但是下一秒,他的手足一片冰凉。
那有如张开尖刺的刺猬的防御阵型外,突然又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接着传来了无数的惨叫,红色血液如喷泉般将盾牌后的执矛手喷的满头满脸,但是他们还是在长官的命令下不停地往前攒刺着。
可是外面的惨叫声为什么听着这么奇怪,对方的攻击为什么也会这么弱?天哪,是我们自己的人,盾牌外是我们自己的人!
“住手,快住手,外面是自己人。”
“放我们进去,快放我们进去啊!”
“弟弟,弟弟,往两边走,快往两边走!”
“别挤别挤,千万别挤,啊!”
盾墙内外传来兽人惊惶至极的呼喊声。
通过与天上雷鸟的精神联系,瓦尔多自然知道不知为什么,萧逸飞左右反复冲杀了几次,却是将后队中的近千人聚集到了一起,并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盾墙驱赶了过来。
用我们的人,冲击我们的队列。瓦尔多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领头的人是谁?明明他现在深陷重围,还在不停地厮杀,为什么他会有如此敏锐的战场嗅觉,可以把溃兵组织起来?为什么?
看到帕里斯看向自己眼中的询问目光,瓦尔多用全身最大力气喊道:“杀,胆敢冲击自家队列者,杀无赦!”同时对转向身边:“左右弓箭手队,上方七十度,抛射!”
边上里尔多急道:“大哥,不行啊,这个角度弓箭的覆盖面积,会把自家人都杀了的!”
瓦尔多一把将里尔多推倒在地:“帕里斯,你还在等什么!弓箭手,准备,角度七十,射!”
帕里斯咬紧牙关,扭曲的面目显得异常狰狞:“冲击阵列者,杀无赦!第一排,刺,收;第二排,刺,收;第三排……”
但这时盾牌阵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十几名盾牌手击飞到了半空之中,而随之拼命涌入的溃兵则是轻松地将这个缺口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