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的大雨掉落在本就泥泞的地面上,瞬间便溅起数道黑色的泥点,烟气蒙蒙的官道上只有着那一辆看着毫不起眼的马车,而从这个马车里一个好听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从里面传了出来,“父亲,我们是去盐城么?”
正在冒雨赶着马车的赶车人身上穿着蓑衣头上戴着圆形竹笠此时正快马加鞭的冒雨赶着马,忽然听闻身后女子的问话,他的嘴角一扬颇有深意的说道,“盐城?主子早就不在那了,女儿你就跟着为父走就是了。”
不在了,这么快?可那个女人,马车中女子握着娟帕的手一紧,挺直了身子有些紧张的问道,“那姐姐呢?她还在白鹭城里呢!”
赶车人看不见此时马车里女子的表情,但是听到她紧张的问话,赶车人手中的扬在半空中的马鞭顿了顿才又挥了下去,“忘了你那个姐姐吧!她是个脑筋拎不清的。[t]”
闻听此言马车里脸上带着烟色丝巾的女子这才放松了身子靠着身后的大裘上,丝巾后面微扬的嘴角可不如刚刚她那略显低落的声音里面的担心那样荏弱,“可是,姐姐她是......。”
“是什么?萌儿你记住了,以后我们盐城黄家就只你一个嫡传千金,而那个女人可什么也不是,记得了吗?”老者说完狠狠的挥了挥手中的马鞭,马车就这样急急的在雨中奔走,忽然间一个闪电下来那老者扬起的一张苍老的脸赫然正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黄羿文。
雨还在下,伴随着电闪雷鸣的声音,马车里隐隐约约的传出来一个声音,“萌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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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说张太傅满门被一夜血洗了?”宝儿看着水墨翼让瞳带过来消息,心中不禁有些茫然,张太傅这个人她是记得的,印象中这个人有些迂腐、还有些食古不化的感觉,要说是一面之缘也不为过,至于她的女儿......。
宝儿回忆着那个叫张琳萌的样子,却觉得怎么回忆怎么怪异呢?因为一向记忆力超好的她竟然有些记不清那个女子的样子了,摇摇头宝儿蹙眉问道,“参与这场宫变而变节的大臣里面有他吗?”
“没有,所以才觉得奇怪,”瞳略一沉思想了一下答道,确实有点不同寻常,据调查这起案子的水墨翼说,张太傅满门一百零八口只发现了一百零七人的尸体,唯独那个张太傅唯一的女儿不见了踪影,要说不奇怪又好像是哪里出了问题似的。
“哎呀!要我说既然没有什么事,反正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去伤那许多的脑筋干什么?”
琴瑟一看宝儿又皱起了一张脸,就心疼得不得了,越发觉得这个叫瞳的真是死脑筋,不知道他们家宝儿已经很累了吗?白天要为那个方珩治病,晚上还要出主意整顿那些变节的大臣,这夏国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好不好,那个水墨翼、水墨阳不都很是有能力的吗?再不济不是还有一个水墨涵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