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家里此刻却不太平了。
冷小熹走了,按说家里是冷德贵跟张秀英当家,春兰指挥工人们干啥,不干啥。
可是,尤氏自认她是季博明的娘,冷小熹的婆婆,便颐指气使的指使了人。
“你去干哪儿。”
“你过来,干这个。”
若是她说的对,大家便也就认了,可是,往往她是让做蜜饯的人去了果酒的车间,做啤酒的人她要她们去做蜜饯。
让谁干什么活,全凭她一时的高兴不说,还经常的要春兰拿过账薄来,明明的看不懂,还楞是装腔作势的看。
更可气的是,她居然叫冷德贵打开家里冷小熹自制的保险柜,她要一样一样的清点家产。
这可是达到了冷德贵、张秀英的忍受极限。
“叫你一声亲家,你咋就那么多事呐,这银子,你看了也不是你的,你看了也是白看。”
张秀英气急,忍不住的讥讽了尤氏一句。
“这可说不准,季博明可是俺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就算之前俺那样的对待他,如今他当了大官,俺就不相信,他会那么的没情没意,若是他这样做,怕是会被人耻笑了,我就不相信,季博明他会不顾及这些。”
尤氏像是把准了季博明的脉搏,说的还真头头是道,直噎得张秀英伸脖,楞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冷德贵见自己的老婆被尤氏这般振振有词的数落,心中不甘。
“亲家,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撵这两个孩子出来单过的,你别忘了当初就因为银子,你可是蹲了大牢的,咋?你还想叫小熹送你进去?”
冷德贵的一句话,说中了尤氏的疼处,她恨急,恼羞成怒了起来。
“冷德贵,你别不知好歹,若是说起来,送进大牢,咱还不知道谁送谁进去呐。”
“为啥?”冷德贵实诚,闻言心下禁不住的一抖,他真想知道尤氏为啥的要说这话。
尤氏见自己的这句话,唬住了这夫妻俩,心中做了难,细想想,她还真找不出能够唬住他们的理由。
恰巧这时,尤氏的爹娘闻听这边吵闹的声音,听到那声音中有尤氏的声音,忍不住过来看。
尤氏正愁找不到理由,瞥眼间见爹娘走了过来,她的眼珠子一转。
“凭啥?就凭这……”她伸手指的正是自己的爹娘。
“凭这?你爹娘咋了?”
冷德贵、张秀英夫妇讶然。
“咋,我说的不对,人家来你家干活,都有工钱,我问你们,我爹娘一晃儿在你们这里干了几个月的活了,你们给一文钱的工钱了吗?”
闻言,冷德贵跟张秀英讶然。
当初,小熹叫尤氏的爹娘来此,只是顾及尤氏的爹娘年岁大了,她好心看不得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流落街头去要饭。
留下他们,并没有想着要让她们干啥活,想着,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就行。
至于他们两个每日里进山砍柴,那也是他们老两口后来的行为。
他们一天进山,能带回多少的柴火。
再说,最近冷小熹安排那些壮劳力进山开荒,那满山的废柴,家里几年都烧不完。
若是家里缺柴,冷小熹只要吩咐一声,派出去几个人,一天不知道要扛回来多少的柴火。
冷小熹之前也见尤氏的爹娘进山砍柴,原本她是想阻拦来着。
可后来她一想,年纪大的人若是每日里留在家里,闲呆着,身上怕是会闲出病来。
年纪大的人每日里去山里呼吸新鲜的空气,活动下筋骨,对于他们来说,未尝不是坏事。
故此,冷小熹见尤氏的爹娘每日里去山里砍柴,才没阻拦,正是这个意思。
现在,明明是好心之举,恰恰正成为了尤氏拿出来说事的理由。
这叫拙嘴笨腮的她们,竟然无以言对。
尤氏见自己所说的话,镇住了他们,话锋一转。
“亲家,咱也都别一家人说两家的话了,你看,咱小熹博明都混成了这样,咱这当爹娘的,那个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孩子混好了,咱这当爹,当娘的不也跟着沾光不是,你们放心,我尤氏不是当年那个不讲道理的尤氏了,我现在自想帮着俩孩子,把日子过好。”
说着,尤氏锁了保险箱,笑了道。
“我只是看看这些的银子,这些的银子俺长这么大爷没见过,俺只是想饱饱眼福,你们看,俺一文钱也没拿不是。”
冷德贵、张秀英见尤氏说得头头是道,又见她真的锁了保险箱,一文钱也没拿,心中想的是,还真不能惹怒了这婆子。
若是真的惹怒了她,她真不管不顾的闹僵了出去,还真对季博明的仕途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像。
故此,冷德贵见尤氏锁了保险柜的门后,递上了保险柜门的钥匙,悬着的心落进了肚子里后,便呵呵的笑了道。
“没想到,覃家深明大义,说得在理,你说的对着呐。”
话语间,几人从房里出来,个忙个的去了。
冷小熹在青城的销售,没想到会那么快,家里的存货就要供不上那边的销售的进度了。
冷德贵跟张秀英心中焦急,正想着,从外村招募一些的工人进来。
尤氏见两个人走了,她躲在了角落里,那可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齿。
方才,她看到了那么多的银子、金子,那闪闪发光的差一点就晃花了她的眼睛。
那厚厚的一大叠字银票,比在店里看的那厚纸还要厚,若是自己的家里有那多的银票,家里还愁没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