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成馆长,请进请进!”秦逸风对成梅还是相当客气的,毕竟成梅作为安市博物馆的馆长,秦逸风对她还是相当看重的,且自己以前还就收藏这块请教过成梅。
“这次因为在富都听了些《烟霞图》的风闻,所以回来后想向秦会长证实一下。”落座之后,成梅开口说道,秦逸风亲自给成梅斟了茶。
“成馆长真是耳目灵通啊,小小一幅《烟霞图》,都落到你耳里了。”秦逸风笑呵呵地说道,这段时间里他没少关注墨云轩的动静,就是自己的孙子秦言俊也说了很多富都那边闹出的动静,对于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秦老头倒是看得是乐在其中。
成梅听秦逸风这样说,自然知道那幅《烟霞图》还真跟他有关,所以这刻里带点好奇问道:“听说这幅《烟霞图》是你的学生秦起交给墨云轩的拍品?”
秦逸风有点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也是时来运转,撞了这么一个大运,说起这个事情来,还是寒假时,秦起跟了一个去天山的旅游团——”秦老头当下便将秦起如何淘到这件《烟霞图》的来龙去脉,跟成梅说了一遍,许是因为这段时间里逸闻之类的东西看得太多了,秦逸风说起这个事时,倒很是绘声绘色。
成梅听得也很认真,关于这个,坊间的东西多是猜测,有些压根就是胡编乱造,所以第一次听了真实版淘宝记的成梅感叹着说道:“运气之外,还是需要眼力的。”她这样说,除了夸赞秦起之外,主要的还是想探一探秦逸风的口风。
秦逸风听到成梅的这声夸赞,倒是哈哈笑了两声,说道:“秦起这小子,虽然也就十八九岁,但眼力还算是不错的,只是嫩了点,《烟霞图》这次纯是被他撞了大运,不过以后还是要谨慎些,像这次这样的孟浪,以后说不定便是跟头了。”在秦逸风看来,秦起的这次豪赌,很有点违了收藏行谨小慎微的风格,要是真有眼力那是另当回事,但秦起几斤几两秦逸风自觉自己还是掂量得清的,要他继续这样弄下去,迟早在这上面栽个大跟头。
成梅听秦逸风这样说,也不知道自己馆里那幅《潇湘风竹图》是不是秦逸风通过秦起的口吐露给自己的,虽然秦逸风的鉴藏水平,以之前自己对他的判断的话,并不太高明,他的书房成梅也进去过,里面收藏的几幅字画作品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赝品,但难保他在李方膺的作品上特别有心得,所以当下试探着说道:“秦会长对于我们馆里一幅《潇湘风竹图》不知还有没有印象?”
“《潇湘风竹图》?”秦逸风怔了一下,良久后,说道:“是李方膺的那幅?”
成梅点了点头。
“有点印象,不过是好几年前去看的,有些模糊了。”秦逸风说道。
秦逸风这样说,倒是让成梅一怔,秦逸风这样一说,倒是表明自己对馆里那幅《潇湘风竹图》是赝品这一件事,毫不知情,可会不会是他特意隐瞒呢?当下,成梅也不再绕弯弯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秦起在我们博物馆的时间也很多,他曾经提了一下馆里的《潇湘风竹图》看着有点怪,所以前段时间里我去了一趟富都,把那幅画作给富都方面的专家看了一下,成启函老专家也看了。”
秦逸风倒没想到成梅绕绕转转地是关于她馆里一幅《潇湘风竹图》的事,当下问道:“怎样?”
“成老等专家和仪器的检测,都证明我们馆里收藏的那幅《潇湘风竹图》是一幅高仿之作。”成梅没什么隐瞒地说道。
秦逸风听到这个也“啊”了一声,嘴里下意识地说道:“竟是这等结果?”
成梅看秦逸风的反应不像作伪,当下更是判断秦逸风和《潇湘风竹图》应是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拜托秦逸风不要将此事外传,说道:“秦会长可以想象,当我知道墨云轩的《烟霞图》拍品的主人也是秦起的时候,我心里是有多惊讶了,一开始我以为这两件事背后都是因为秦会长的原因,现在看来,秦起这个孩子在某些方面远超出我们意料啊。”
秦逸风听到这里,心里也是掀起了一股巨浪,如果《烟霞图》还是赌的话,那他能给成梅指点《潇湘风竹图》这个事,怎么说也有点匪夷所思了,成梅告别之后,秦逸风都在想着这个事,难道秦起在字画鉴定这一块的造诣,已经超过自己了?这让秦逸风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秦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表现就那样,一些字画方面的东西他知道的可是很有限,而自己好歹在这上面浸淫了几十年,无论如何都应胜过秦起一筹才对。
看来不管怎么样,等秦起过来的时候,自己要好好就这一方面问问他了。
周五的下午,秦起再次出现在了安以期的住处。
让秦起意外的是,在门口,他竟碰到了一个西装格履的年轻人,平头,国字脸,看上去很精神,特别打眼的是,他的双手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看到秦起出现,明显地愣了一下,这之后倒好好地打量起秦起来。
秦起被盯得有点“毛骨悚然”,实在是这人打量人的眼神便像刀刮一样,没办法的秦起直接避过头去。
“送画?”年轻人开口问道,秦起胳膊弯下正夹着这么两幅东西,年轻人一眼也就瞟到了。
秦起点了点头,而门也恰在这时开了,安以期出现在了门口。
“以期!”年轻人明显地露出了一个笑脸。
安以期有点像避蛇一样地缩了一下,口里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