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信二人护送车队进入渤海城后,料想在城中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便来向车队管家辞行。车中少女听到宇信要离开,顿时心生不舍,竟然没有半点少女的矜持,立即从马车中窜了出来,也不顾淑女形象地唤道:“恩公,既已进城,何不到府上一坐,也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宇信听见少女的声音,抬头向马车这边望来,却见那少女正半蹲在马车车栏边上,嘴里喘着粗气,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宇信虽然不忍心拒绝少女的邀请,可他此行确有急事,想尽快找到那位智谋超群的大贤,当下只好拒绝少女的好意:“多谢小姐好意,在下急于拜访一位渤海贤士,若日后有空再来贵府拜会。”
少女心想这肯定是宇信借口推辞,当下哪肯罢休,红着脸跳下马车,迈着小莲步缓缓向宇信走来,嘴上也不松口:“恩公莫要着急,既是要寻找渤海城内的大贤,想必我爹也听说过,恩公何不到我府上暂歇,看我爹知不知晓?”
宇信闻听觉得也是,自己在这渤海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找起人来肯定费时,不如先去她家打听一番。
想到这里,宇信极其恭敬地托手询问道:“既如此就打扰小姐家人了。哦,在下要找的大贤,叫田丰,字元皓,小姐可认识?”
这少女听后,轻拂衣袖,冲宇信甜甜一笑,道:“看来恩公与我家确实有缘,田先生正在府中作客,他还教了我不少学问呢。”
宇信一听,心中一喜,原来自己所要找的人就在这位小姐家中,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宇信二人便随少女众人回府了。
待来到府外,宇信抬头看到府门上悬挂的牌匾后,才知道这便是演义中鼎鼎大名河北巨商甄家。不曾想自己救下的人竟是这般的大富大贵,宇信望向那美妇和少女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诧异。
进到府内,少女向宇信福了一礼,便回后院去了。正当宇信在猜测少女为何人时,一位气态不凡的老者迎了出来。
宇信见府上的下人都毕恭毕敬地给老者鞠躬,便猜到了此人的身份,甄家之主甄逸。能见到三国时期数得着的富翁,那可是一件幸事啊!宇信赶忙迎了上去,率先拱手一拜:“在下宇信,字子贤。冒昧造访,还望甄老恕罪。”
甄逸正打量着宇信,见宇信相貌俊秀,举止得体,满意地点头道:“嗯,不错,竟然能猜到老朽的身份,呵呵。我观子贤,真乃人中之杰。子贤能来府上,也让老朽府上蓬荜生辉啦,呵呵,子贤小兄弟救了老朽妻女,老朽真不知当如何感谢?”
宇信连忙谦虚地回答道:“甄老爷客气了,救人于危难之间乃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本分,这实在不足挂齿。”二人相互客套一番后,甄逸对宇信的印象又更好了一层。
在甄家主人的盛情挽留下,宇信只好答应在甄府住下,其实宇信也巴不得留下来,自己要找的田丰就在甄家,有甄家人从中搭线,招纳之事也更有把握一些。
用过午饭,少女又突然出现在宇信身旁,笑着对宇信说:“恩公,田先生正在西院厢房午休,你不是要见他吗,我带你去吧?”
宇信慌忙起身向少女施礼道:“那就有劳小姐指引了。”
少女一听宇信还叫她小姐,低着头咕哝了一句:“恩公,你就叫我姜儿吧。”甄姜说完就羞红了脸,转过身去,甄逸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让宇信一时倍感尴尬。
正当众人因尴尬而沉默时,甄夫人突然询问道:“子贤小兄弟,不知你今年多少岁了?家中可有父母?有没有婚约啊?”
宇信听到后面,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甄家人也太豪爽了吧,才认识不到一天就开始调查家庭情况,敢情自己是误打误撞跑到了相亲现场了吧。
被人问起身世,宇信还真不好回答,这实话肯定不能说,否则一定会被当作神经病送进渤海大牢。宇信思来想去,支吾了半天才勉强发出声来:“回禀夫人,在下刚满十八,自小与亲人失散,是被山上的师傅收留养育成人,现在还……还没有……婚约。”
甄夫人已经知晓女儿心思,如今得知宇信是孤儿后,便生出疼爱之心,想让宇信留在甄家,顺便撮合一下他和姜儿。
甄逸是何等精明的人,闻听夫人问起宇信家事,便料到她的心思,此时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子贤贤侄,既然你至今孤身一人,不如就留在我府上,我们会把你当作亲人的。”
宇信哪里不明白甄家二老的话中之意,此时是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只得借拜访田丰一事来搪塞二老的好意。
甄逸望着宇信离开的背影,不禁低声叹道:“此子身披五彩光华,有王侯之命,可惜了……”
宇信离开大厅后,便跟着甄姜来到了田丰居住的院子。甄姜正准备上前扣门通报,却被宇信出言制止。
宇信可不想给田丰留下不好意象,联想到刘备三顾茅庐时,也曾在茅庐外等诸葛亮午休醒来,方才进屋与之交谈的事,便急忙上前阻止甄姜:“多谢姜……小姐,在下就在屋外等元皓先生醒来。”
甄姜见宇信还不肯叫自己为姜儿,心中虽然有些失落,可也只好陪同宇信一起在屋外等候,只是这对水汪汪剔透的美目却始终离不开宇信。
宇信在屋外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心里暗暗想着:“怎么古时有才能的人都这德性,遇到有人诚心来拜访他的时候,就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