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站在城楼上的褚燕拔出宝剑,怒指宇信吼道:“宇信匹夫听着,我褚燕与你有杀弟之仇,今生今世除死方休!”
宇信并没把褚燕的叫嚣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褚燕是绝对阻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幽州军南下的步伐的。而且,宇信压根不是一个愿意回忆旧账的人,他绝对不会因为褚燕而放慢逐梦的脚步。
虽然宇信是个好脾气,不和褚燕一般计较,但其弟张飞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闻言当即回骂道:“贼将休狂,待你张爷爷杀进城去,定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宇信摇了摇头,下令张飞赵云张郃韩当各率三千人围住四门,切断下曲阳与广宗之间的联系。后沮授献计以弓箭绑附劝降文书射入城内动摇贼军军心,宇信深思后以为此计可行,专门连夜调派一批弓箭手将一千份劝降文书射入城内,纸上尽言张角大势已去,降者免罪等内容。
结果不出沮授所料,数日间有不少黄巾军趁夜逃出城来投降。褚燕得知情况后,连忙命令亲兵上城巡逻,捉拿意欲叛逃的兵士,算是勉强压制住了军中的骚乱。
困守在广宗的张角闻报宇信出兵的消息,当场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幸亏有郎中扣押在府上才使得张角性命得保。
张角从昏迷中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张梁见大哥如此痛苦,不由更加憎恨宇信,当场叫嚷着要领兵出去与官军决一死战,气得张角破口大骂张梁莽撞。
张角对张梁那个愤恨,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若不是张梁主动找宇信寻衅,冀州局势也不至于恶化到眼下这一步。
张宝是三兄弟中最有头脑的一个,此时他深知广宗城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每每想到城内的黄巾将士难逃一死,心里就不禁感叹万分。既然已经无力回天,也没必要再强迫这些兵士去送命。
张角见张宝一脸泄气的样子,反而开口安慰道:“二弟,如今我等大势已去,你领着城中兄弟开城投降吧,免得受我连累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张梁一听大哥要大伙投降,气得连连跺脚:“大哥糊涂啊!你昔日指点江山的雄风何在?难道你就甘心这样放弃了?退一步说,我等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帝岂能饶恕我们兄弟?反抗是死,投降也是死,咱们和他们拼了!”
张角瞥了张梁一眼,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转眼盯着张宝,想听听他的看法。其实,张梁说的张角心里何尝不清楚,他们兄弟三人已经犯下了罪不容恕的大罪,即便主动请降,也逃不过满门抄斩的命运。
张宝见大哥望向自己,也摆头叹息道:“大哥之意我懂,即使要投降也得等那宇信来了才行。城外的皇甫嵩可是铁了心地要杀尽我黄巾义士,众人即便降了也逃不过被坑杀的结局。”
张角闻言点了点头:“二弟,接下来的日子就有劳你多费心了,一定要坚守到幽州大军到来,到那时就让众人开城投降吧。唉,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张梁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张宝拉住。兄弟二人出了房间,张宝看着张梁良久方才叹息着离开。
第二天,当张宝张梁两兄弟再来看望张角时,才发现张角早已断气多时。张角死去的样子极为恐怖,睁圆的双眼似乎在宣泄着他的不甘心。
张宝见状悲痛欲绝,默默地走上前去将张角两眼拂上!走了也好,免得亲眼看到操劳半生的太平道大业覆灭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