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校都知道事情紧急,如果他们不能在短时间内采取行动,有效地牵制住魁头军,一旦东西鲜卑大军成功会合,那么阎柔军就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议事结束后,众人齐齐起身应诺,然后各自离去准备迎敌事宜。马上就要大干一场了,大伙儿是既激动又担心,虽然打了一辈子的仗,但论凶险还属这一回。
待众校尉离开后,牵招才上前建议道:“将军,若想诱敌中计,这些天还得烦请将军辛苦些,夜晚再去鲜卑大营附近溜达溜达。”
文聘哪能不知牵招话中之意,当即大笑着指着牵招骂道:“好小子,真有你的,整个人鬼精鬼精的。好,就依你说的,我这个主将就辛苦些。这回蛮子们又该失眠啦,哈哈哈。”
一切安排就序后,文聘和牵招便分头行事。文聘自然负责去骚扰鲜卑营,而防备工作自然就交给了更有头脑的牵招来完成。
每天亥时到寅时,文聘都会带上数百精骑不定时地跑到鲜卑大营外擂鼓吼叫,吓得鲜卑人无法安心入睡。
单于魁头恼怒之下,数度命令大军出营追击。可是,每次只要文聘带人往云中郡城内一躲,追随而来的鲜卑大军便会停止不前。你大爷的,这黑灯瞎火的,你敢进鬼城一般的云中郡?
鲜卑人怕进云中郡也是有原因的,大晚上四周黑漆漆的,而且静得可怕。这破败不堪的云中郡远远看去,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滋生,无时无刻不令人瘆得慌。
唉,毕竟上次那把火给鲜卑人留下了太深刻的恐惧,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鲜卑人再野蛮那也是人,也有害怕的时候。
文聘说来也是搞笑,每次躲进云中郡后,不管鲜卑人会不会追上来,总会命令士兵将出营前所带的干粮扔掉一些,看起来颇有些败家子的作风。
不过,这些被丢弃的看似不多的粮食却让鲜卑人更加害怕。每次进城搜索,看到洒落满地的干粮,鲜卑人都不愿再在城内扎营,生怕夜里再被大火烧上一次。
过了三天,当山林驻营处的各项防备工作都准备完毕后,文聘终于决定要在当晚干一票大的,好让鲜卑人彻底失去理智。
当晚再去鲜卑营溜达时,文聘没像之前那样只呐喊不进攻。这回他玩真的了,领着数百骑人马如一股劲风冲进了鲜卑大营,开始了他无底线地挑逗魁头那根脆弱神经的大计。
因为这段时间汉军只在夜里骚扰并不袭营,所以鲜卑人也就放松了警惕,对这支汉军并没有太留意,这才让文聘带人轻松突破了鲜卑人的前军营防,直插到了中军大帐附近。
文聘和牵招两个人早就计划好了,这回的作战目标就是暴露山林处自军营寨的踪迹,要让鲜卑人倾巢出动来围山,最好能够围它个十天半月的。
为了能切实调动大部鲜卑大军出营,文聘这次袭营就是奔着鲜卑单于的王旗来的。他料想只要能夺得鲜卑王旗,那么就算单于魁头脾气再好也不会善罢干休,到时肯定会倾巢出动大肆报复!嘿嘿,只要拖住了魁头,那么阎柔那边就会好过一点。
冲入中军大营的文聘一眼就瞧见了高高树立着的鲜卑王旗。原因无它,那旗子的颜色实在太鲜艳了,而且上面还绣有一只大大的金灿灿的雄鹰。这鹰可是鲜卑人最为尊崇的圣物,不是一般人敢拿它出来装饰门面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文聘顿时爆发出惊人的战意,丈二长枪连连摆开,瞬间将挡路的七八个鲜卑士兵刺死,一路打马直取鹰面王旗。
为了激励士气,文聘用枪指着那杆王旗,大吼道:“将士们,冲啊!夺下王旗者赏金百两,官升一级。”
有句话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其实王旗说白了就是一面装饰好看点的布料旗子,可面料再好也值不了十金啊。如今文聘张口就开出了百两黄金的赏赐,还外送官升一级,这怎能不叫他手下的将士眼红手痒?
于是乎,数百汉军精骑有了一致的目标,全部直接忽视了营内四散逃命的鲜卑士兵,目光通通望向那杆硕大的鲜卑王旗,如同一群饥饿的野狼盯上了一只肥美的羔羊。
夺得王旗的功劳远比杀敌来得轻松快捷,汉军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去纠结取舍的问题。谁要是这时跑去追杀鲜卑兵,回去肯定得被文聘开除兵籍。
单于魁头此刻自然就站在离王旗不远处,在此危难时刻,他必须出面守护他的尊严。当然在他的身边还围有一大群亲兵,这些亲兵的任务是保护单于不受任何伤害。
文聘刚才也注意到了魁头的存在,可他还没狂妄到想凭手下这几百号人去取魁头的首级。可退一步说,魁头脑袋可以不要,但这单于的王旗就不能再放过了。
离王旗不远处的魁头自然瞧出了这支汉军的意图所在,他们是奔着他的脸面来的,这还得了?丢了王旗,魁头估计再没脸面向他的同胞宣扬他的无上权威了。
望着自军溃不成军,魁头彻底愤怒了:“愚蠢的家伙,都给老子去护住王旗。娘的,丢了老子的王旗,老子活剥了你们的皮。”
尽管魁头在那儿又蹦又跳,可他身边担当护卫的亲兵是死活不离他半步。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单于的人身安全,至于王旗的得失,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那是其他小兵的责任。
文聘等人可不跟这群鲜卑蛮子客气,数百飞骑迅速杀向王旗所在,那些个别忠心护旗的鲜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