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被稠密的黑色所笼罩。
顾盼生的双腿站立着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已经临近凌晨三点。
她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抢救室门挪开。
直到那扇门突然从里打开,顾盼生再一次看到那名被唤做陶医生的男人出现,在她看去的时候,对方的视线也挪了过来,对着她开口:
“手术很成功,只要渡过危险期,过几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躏”
在得到回应后,顾盼生原本悬挂起的心脏一下子缓和了下拉,原本压在肩头的巨石像是一下子被卸了下来,只是,这样子大幅度的反差还是让她整个人脱了力。
她的声音隐约的透着几分颤抖,原本苍白的面颊,此刻倒是透着几分的生气崾:
“谢谢。”
“不用谢我,我就一个打下手的。”
被唤陶医生的男人据实以答,毕竟这次手术的成功,也的的确确和他沾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他相信,如果不是他,这次的手术依然能进行的很顺利。
不过,此刻相较于木讷的顾盼生,正对着远处走过来的男人,陶医生显然精明不少。
而后者,傅越承清冷而沉敛的视线先是瞥了一眼男人的面庞,随即挪到男人举起的手掌之上,薄唇抿着,即便看不出他此刻的面容是何种情绪,可是凡事了解这个男人恶略本质的熟识人都了解,这样的男人还是不招惹为妙。
而被盯得陶医生,觉得自己向来是一个很识趣的男人。
所在,在对视上男人那双冷冽的目光时,视线也掠过顾盼生,对着不远处的男人露出一抹很友善的笑意。
原本高举着的手臂,更是在半空短暂的停留后,迅速的收回。
“放心好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奶奶又能活蹦乱跳了。”
陶医生说完这话,便闪了人,他可不太想接受傅越承的“友好”待遇。
正当顾盼生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已经离开的陶医生时,老太太已经被护士给推出了抢救室。
“奶奶!”
顾盼生迅速的上前,双手抓住病床边沿,看着病床上躺着没有一丝生气的顾老太太,眼眶一热,眼泪盈眶。
病床上的老太太双目紧闭,脸颊消瘦的只剩下皮抱骨头似得,头上绑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还染着血迹。老太太根本听不到顾盼生的叫唤,甚至只能靠着氧气罩维持呼吸。
“病人现在没人任何意识,没多大问题了,只要熬过手术后的不良反应,差不多就能醒过来。”
头顶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顾盼生微愣了一下,抬头的时候,迎上了一名带着口罩的男医生,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却能看到对方的眼睛,沉敛而幽深,这让顾盼生的脑子里第一印象便闪过了傅越承的身影。
对方的目光轻轻的掠过顾盼生的了脸,转而看向一旁的护士:
“送去单人重症监护室。”
“好的,屈主任。”护士应声。
这时,远处一名二十开外的女/护士匆忙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在被唤屈主任的男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抬头看向那名“屈主任”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焦急:
“屈主任,老院子让您过去一趟。”
“嗯。”男人简单的应了一声,没有过多的停留,越过众护士后,在越过顾盼生的时候,伸手拍了怕后头那个一直没曾吭声的傅越承的肩膀。
然后脚步沉稳的拐入了刚才女/护士跑来时那条走廊走去。
顾盼生见护士要将奶奶推去重症室,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却忘记了自己长时间的站立,双腿早已酸麻的没了知觉,更是早忘记了她还扭伤的脚腕,一个趔趄,人便惯性的朝后倒了过去。
傅越承的眉心动了动,手臂自然的伸出,将朝着自己跌来的女人给接住。
原本握在手中的矿泉水随着他的动作,而从他的手掌滑落,“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砸出了不小的动静,沿着路滚了一段,直到撞到墙壁,又反弹的滚回了一段距离。
顾盼生咬着牙,背脊撞上那抹炽热的胸膛时,后脊椎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激的猛然一颤。
一张脸在一瞬间憋红,。
她吸了口气,压下心脏强烈而不规律的跳动,脚虽然有些麻木,可是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丝的知觉,所以她试着用脚踩稳。
发现勉强可以做到后,身体便迅速的脱离男人怀抱。
“谢谢,我想我可以自己走。”
顾盼生说完话,瞧了一眼面色沉敛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到那瓶并没有摔坏的矿泉水前,蹲下,将它捡起。
这瓶矿泉水还没有拆过,只是,因为滚了一圈,沾了一些灰尘。
顾盼生怕傅越承会嫌脏,停顿了半晌,索性拿着矿泉水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这才抬头看向傅越承,
将手中的矿泉水交给他:“你的水。”
傅越承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清冷的让人读不出半分的情绪,平静中却有着无形的压迫感。
顾盼生有些心虚,她蹉跎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矿泉水塞进了男人的手掌,而男人并没有出乎顾盼生的所料,他拿着矿泉水的面容虽然不见缓和,却没有孩子气的将东西扔掉。
……
顾盼生强忍着脚腕的疼,小跑的跟上护士的脚步,一直到老太太被护士推进了单人重症监护室。
一扇门彻底的将她和老太太隔绝。
看着她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模样,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