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意识可以锁定我,大伯说的难道就是世界上最最最先进的红外导引头?可是我的大伯从来不会开玩笑!
"大伯,那......哪会是谁?"我震惊之余,又夹杂着不解。
大伯说道:"每一个人的意识中都有自己,按你所说,那里除了你、空见大师、袁老八外,只剩下那个人了。"
也就是说,那个用意识锁定我的人,其实也就是那个躺在门板上的东西!——那个意识也就是他的意识!
可是,他怎么会无端端地找上我?如果是为了杀我,在那个空间里他为什么不直接对我出手?他那是出手,我有十个魂魄也不够死得!
既然他不出手,又为什么要让那蓝火吞噬我回去的路?
他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大伯突然一拍脑袋,惊慌地叫了声:"哎呀,糟糕。"
我回过神来,问:"伯,怎么啦?"
大伯一站而起,神色慌乱,语气急促说道:"你能被人算计,只怕是你爸出事了!"
我爸出事了?
这是大伯第一次主动和我说"爸"这个词。十多年来不是一直回避推搪的吗?不是支支吾吾轻轻带过的吗?不是......
可是大伯的面色已经变成了死灰色,他颤抖的手握着我肩膀,魁梧的身子俯视着我,问:"半满,你觉得自己正常吗?"
"我...我...正常。"我还是被他问得一阵心虚。
"你爸离你而去,不过是为你争取多一丝机会,你不要怪他。"大伯盯着我,眼神中带着一种严厉的坚决,仿佛是为了让我不能置疑。
"大伯,你..."我被盯到有点紧张。
"半满,我现在离你而去,是为了救你爸。你要知道,我和你爸的目的都一样,是为了让你过寻常人的日子。"大伯的眼神终于柔和下来。
"大伯,你要走?"别的我都听不进去,我只听见了"我现在离你而去"。
"嗯"。大伯点了点头,说道:"希望还来得及。"
那一刻,我觉得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十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被这个男人庇护。甚至毕业后,我为什么能这样安稳地做一个扑街的网络作者,说穿了无非就是每个月都有大伯的接济罢了。
大伯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老旧的帆布包袱。
"现在就走?"尽管大伯从来说一不二,可我仍然没想到他说走就走。
大伯拍了拍包袱上的灰尘,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屋外残阳如血,村子里一片萧瑟,我的心很茫然。尽管从大伯的话语中得知,大概是我爸有事,他要去救我爸才会走的。可是为什么听到那个男人有事,我却好像没有丝毫痛苦?十多年,时间早就磨灭了我对他的所有记忆......
在路上遇见了三叔公,大伯简单地和他交谈了几句,然后挥手告别。我心乱如麻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大伯大踏步地走,走了一会,他忽然问道:"半满,你记得小时候屁娃们唱的那首老童谣不?"
"哪首?"我已心不在焉了。
大伯强笑了一下,嘴上竟然轻轻地唱了起来:
稻花飘,李儿熟。
更古坑的疙瘩不钟竹,
大悲寺的和尚不还俗。
——我知道童谣唱的意思。到现在更古坑还是光秃一片,不要说竹子,连条草都没长出来。但大悲寺的和尚已经有还俗的了。因为我大伯就是从大悲禅宗那个寺庙里唯一一个还俗的和尚!
ps:
这一章很重要,慢慢的一些东西开始显露了。
写得比较辛苦,大家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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