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伸出的头颅,正是代棂。只不过她脖子以下的身体都被淹没在门内的黑暗里。我不由得欢喜地站起来,问道:"你没事啦?"
代棂红着脸蛋,羞答答地说道:"你可不可以帮人家找些衣服过来?"
不就是找衣服嘛,用得着扭扭捏捏的?我愣了一下,只好去下面村子了找了一套女人的衣服上来。
不一会,代棂从里面出来了。直到这时我才仔细看清了眼前这个少女,她现在已经换了一件不算合身的衣服,显得有点宽松。身材不高不矮的,样子不算太精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月光之下,更添一种神秘的美感。
代棂见我贼眉贼眼的,一下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你不会是坏人吧?"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是坏人,你怕不?"
代棂想了一会,然后咧开两排银牙笑了起来:"我不怕,反正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就是你的人啦!"
我又是一愣,没想到这苗族少女竟然如此直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代棂见状一脸严肃地问道:"阿哥,你以为我开玩笑的么?"
"这个...这个..."虽然我正当华年,看见美女自然而然有一种向往的心态,但是向往归向往,真的有一个人,这么随便直接地向自己表白,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干咳两声,扯开话题道:"代棂,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想到我还是绕不过这个话题。代棂说道:"阿奶从小告诉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自然是跟着你了。"
我彻底无语了,只好问道:"对了,你身上的蛊清除了么?"
代棂点点头,略带得意地说道:"幸好小四够给力。"
说到那条小蜈蚣,我不由得向她颈部看去,发现那伤口处竟然已经结痂了。当真是神奇得很。
我连忙问道:"既然有了解蛊的办法,那山洞里的村民还有救吗?"
代棂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办法。他们身上养的蛊,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蛊。就算我有小四在体内帮忙,加上二十四位蛊灵一起出手,也几乎经历九死一生,方才将那东西引了出来。"
"哦?"我吃了一惊。
代棂又说道:"那东西现在并未成形,但即便是蛊灵出手,也无法将它杀死,只好将它镇压在这万毒窟中。要是成形了的话,只怕......"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面色大变,问道:"那山洞里的东西被养成了的话,会怎么样?"
代棂被我提醒,哎呀一声叫出声来,惊慌地说道:"不好,我们要赶快上去破快它,不然大事不好啦。"
事到如今,我们两人再也顾不得再说话,乘着月色直奔后山而去。直到再次回到那个山洞,见着那些被用作了鼎炉的村民并无异样,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地上那堆火早就已经熄灭了,显然独眼怪人被我们杀死后,并没有别人回来添加木料。我举起手电筒,巡查了一遍。
这些鼎炉前天还会转头,现在除了鼻翼下还有微弱的呼吸外,几乎和干尸没有分别。诺大的空间里,响着一种令人听了胸中抑闷的唧唧声响,就像有无数知了在叫一样。四下寻找这声音的来源,才发现异响就在这鼎炉的腹腔中发出。
代棂大惊说道:"难道要破体而出了么?"
我忙问:"现在该怎么办?"――即使我对蛊并不了解,可是顾名思义。鼎炉,就是为它提供养分的地方。现在这些人体鼎炉已经干瘪成了这样,显然养分被里面养的东西吸干了。是不是表明,那东西就快成形了呢?
代棂头上已经冒出汗水来,一时也手足无措。
"要不把这些人烧了?"话刚出口,我自己就否定了。此情此景怎么能弄到能焚烧几十人的当物?
代棂仍然无计可施。我只好叫他过来为我拿好手电,自己就近抄起一只鼎炉摆在地上,现在这些人浑身干瘪,倒也不吃力。
我揭开这人上衣,握紧剔骨刀,从这人胸口处切了下去。诡异的是刀子切入肉中,发觉切开的肉干巴巴的,就像老到没有丝毫水分的老豆腐,并无一滴血水。
代棂可能是第一次见着真正的开腹剖胸,紧张到连拿着手电的手都微微颤抖。
剔骨刀轻轻一拉,便把这人完全剖开了。
代棂忍不住惊叹道:"好利的刀!"
把这人剖开后,我终于发现这人为什么这么轻了。原来这人里面的骨头哪里还是骨头呀,简直就是面粉做的,被我用刀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好狠毒。连骨髓都吸干了!我用剔骨刀轻轻扒开这人腹部,却见里面的内脏肠子全然不见了,搁在那里的只有一个拳头大的白色虫蛹,模样就和蚕蛹差不多。
"就是这个玩意?"我用刀指着那东西问道。
代棂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是,不过我那个可没有这么大。"
"不是吧,这东西看来不怎么样啊,会杀不死?"我有点怀疑。
代棂见我不信,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对着那虫蛹用力地插了下去。只见噗的一声,那虫涌只是受力点向下一凹,真的没有被刺穿。然后无论代棂怎么用力,都不能刺进分毫。
代棂收回簪子,对我说道:"现在信了吧?"
我勒了个去,这东西还真的刀枪不入?我忍不住用剔骨刀拨动了一下。没想到刀剑刚碰到那虫涌,那虫涌就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要成形啦?"我吓了一跳。不知这虫蛹里会钻出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