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完了地魂,吴仁兴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郝天机用舌头舔了舔,把嘴角上那最后一条正在往外爬的蛆给舔进了嘴里。
“郝天机这是疯了吗?这么恶心的东西,他居然都吃得下去!”红娘子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那里打起了干呕。
“你以为他吃的是虫子啊!他吃下去的是一只一只的恶鬼,只是那些恶鬼,已经化形了。看上去像是一条一条的虫子。”老酒罐解释道。
“鬼化形我知道,但是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道士,把鬼吃进肚子里干什么啊?不是只有鬼才会吃鬼吗?”红娘子有些不解的问。
“郝天机已经走上了歧途,早就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了,他哪里还算得上是个大活人?”老酒罐说。
郝天机一剑向着吴仁兴的心脏刺了过去。
“取了天魂跟地魂还不够,连人魂都不放过。郝天机啊郝天机,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得留一线啊!”老酒罐在那里叹起了气。台乐来巴。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郝天机都已经把桃木剑给拔出来了。但吴仁兴的伤口那里,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吴仁兴居然没有人魂?”老酒罐十分吃惊的说道。
郝天机像疯了一样。扔下了吴仁兴的尸体,然后扑向了血棺。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那些虫子的原因,此时郝天机的力气,比牛都还要大。他用两只手,硬生生的把血棺给抱了起来。
“咔嚓!”
伴着一声脆响,血棺被郝天机扔在了地上,摔成了几大块。
郝天机真是疯了。在摔碎了血棺之后,他便像一个疯子一样跑出了祠堂,向着村口跑去了。
“天意啊天意!得到了天魂、地魂,人魂却没得到,竹篮打水尚能一场空,他这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老酒罐在那里仰天长叹了起来。
“老酒罐,你就不能别卖弄,把话说清楚点儿吗?”我说。
“怎么跟你师父说话的?”红娘子凶了我一句。
“叫老酒罐挺好的,我喜欢,就让他这么叫吧!郝天机得到了吴仁兴的天魂、地魂,若是再把人魂给收了,那么吴仁兴养在体内的吴三年,可就算是落入郝天机之手了。只不过,郝天机千算万算,没能算到吴三年那厉鬼居然没有人魂。没有人魂。只有天魂、地魂,把那恶鬼养在自己体内。其必会反噬自身的人魂。人魂被恶鬼吞噬,到底是他郝天机在养鬼,还是鬼在养他,那可就不好说了。”老酒罐说。
“怪不得吴仁兴都养出本命鬼了,却一直躲在血棺里,原来他养的这本命鬼没有人魂,只能借用这血棺的气场来将其镇压,如此才能保证他自己的人魂不被恶鬼所噬,以免自己养鬼不成反遭鬼使啊!”红娘子毕竟是个懂行的,所以她顺着老酒罐的话说了下去。
“吴仁兴应该是被人算计了,郝天机则是自己想当黄雀,结果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养鬼道啊养鬼道,养小鬼也要走正道。像这样,等着别人养好了去摘现成的果子,是不行滴!”老酒罐又喝多了,在那里胡言乱语的说了一通很像是废话的话。
老酒罐这些话,不是对着我说的,是对着红娘子说的。
我本来以为,红娘子在听了之后会暴起的,没想到,她居然很是小鸟依人的对着老酒罐点了点头。
慧静师太还在那里诵经,对于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她就像完全没看到一样。
不过,大概是消耗了太多的念力,此时的慧静师太,脸色有些疲惫。她那只敲木鱼的手,似乎没什么劲儿了,那白木鱼发出的声音,也没之前那么清脆了。
吴仁兴尸体上的血红,基本上已经褪完了。那被摔成几大块的血棺,也不再血红,而是变得黑红黑红的了。
老酒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噗……”
他把嘴里的那一大口酒,全都喷在了地上散落的那些棺材板上。
喷完了酒,老酒罐拿出了一盒小火柴,划燃了之后丢在了上面。在酒精的作用下,棺材板上燃出了淡蓝色的火焰。
慧静师太停止了诵经,她站了起来,对这老酒罐鞠了一个躬,说:“谢谢!”
“受不起!受不起!”老酒罐赶紧连着鞠了好几个躬回去。
“剩下的事,可得由你操劳了,贫尼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慧静师太走了,她就连走路,都十分的淡然与宁静。
“慧静师太,果然是方外之人。”红娘子很是服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不过,在慧静师太的背影消失之后,她话锋一转,揪着老酒罐的耳朵问:“你刚才干吗给她鞠那么多躬?你都没跟我鞠过!”
“谁说没给你鞠过,咱们当年拜堂的时候,不是鞠过一个吗?”老酒罐这嘴笨的,我都懒得说他了。
“跟我拜堂你才鞠一个,刚才你一下子就给她鞠了好多个,你是不是爱她比爱我多好几倍啊?”我也不知道红娘子到底是在吃飞醋,还是故意在找茬儿。
“我那躬,是给佛祖鞠的。佛祖他老人家远在西方,我是得多鞠几个啊!要哪天你去了西边,别说几个,我至少给你鞠几千几万个。”
老酒罐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红娘子立马就手脚并用,给了他一顿胖揍。
剩下的事,就是替吴仁兴和那些小道士把尸给收了,然后将他们安葬了。
老酒罐怕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因此在安葬吴仁兴的时候,他选择了火葬。
一把大火之后,吴仁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