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夕雨已经躺在了背月大楼的六十层里。还是她从前的房间,可是她却不记得了。只是睁开眼,看着窗前站着的人,很熟悉,可是他是谁?脑子里想了一下,昨晚好像就是他,和墓廉打了起来。
“醒了?饿么?出来吃饭吧!”印辰说完,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夕雨皱了下眉头,他到底为什么要来将她带走?掀开被子,看着一边的浴室,夕雨直接下床走了进去。她只能用毛巾擦拭身体,因为昨晚的枪伤还裹着绷带。瞧着自己的身上,疤痕多到数不清。尤其是枪伤,她勾起唇轻笑:“看来我以前运气还挺好,这么样了都没死!”
整理好,夕雨打开卧室门走了出来。印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矮桌上各种的美味佳肴,夕雨走到印辰的面前:“这里是哪里,你带我来这儿又有什么事?”
“你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呆在这里用其他理由么?”印辰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说得理所当然。
夕雨愣了一愣:“一直住在这里?”
印辰一下子站起身,俯着寒眸看着夕雨的脸:“用我提醒你么?你从以前开始,就住在这里。那个墓廉,是你最恨的人!”
“你有什么证据?”夕雨丝毫不服软,在她的心里,墓廉是最好的,虽然他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很多事情她也不能接受。
“证据?你想要什么证据?还是你出去随便抓一个人问问,你到底是谁的女人!”印辰着实有些怒了,她还真不记得他了?他虽然有些不信,可是心里早就已经确定了。
看着他的眼睛,夕雨紧皱着细眉,他没在开玩笑。可是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在墓廉的身边,为什么会因为受重伤失忆,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夕雨在脑子里探索着,自己的从前是什么样子。拼命的想要回想从前,到底是怎么了?
印辰紧盯着她的脸,满满的从正常的颜色,变成惨白。她痛苦的双手插进发丝,狠狠捂着自己的脑袋,蹲下身,这痛苦的呻吟。在一瞬间,夕雨一口鲜血吐到了地毯上,整个身子跪在了地上,然后缓缓倒了下来。
“叫医生来!”印辰没有其他的动作,因为他还在怪夕雨,为什么要杀了小雨,他只是拿起了一边的电话说着。
挂断电话,印辰蹲下身将夕雨抱了起来,夕雨半睁着眸子,看着这个她曾经熟悉的怀抱。没有丝毫的感觉,她只感觉到了冰冷,冷到要将她冻僵。脑子里潜意识的,她想要逃走,至少逃到印辰找不到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将夕雨放在卧室的床上,印辰转身关掉了卧室门,坐在沙发上,十指紧扣陷入深思。没过多久,医生打开了六十楼的门,走进了房间。可是等印辰打开门时,夕雨却不在床上了。他紧握着双手,到底去哪儿了?医生看着印辰疯了一般在房间里找着,从床下,到浴室。直到衣柜,一打开,夕雨双手抱着双腿,头埋在了膝盖上。栗色的卷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印辰看着她的模样。
他的心莫名的痛了起来,印辰甚至怪自己,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要逼她想起从前。蹲下身,印辰伸出右手,凑近夕雨的肩头。可是夕雨下意识的往里面缩,抬眼,她从发丝间看着印辰模糊的脸颊:“滚,滚!”
印辰握紧了手,冷静了一下站起身:“先出去!”
两人走出了卧室,医生站在了印辰的身旁。印辰望着卧室的门,他真的没想到一切会弄成这样,他不过是让她搬去二十楼,让他冷静一下查清楚而已。可是结果,她因为受了重伤被墓廉救了,而且还失忆,如今成了这样。
“她怎么才能好起来!”印辰低沉的声音,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医生。
医生低下头:“恐怕有点困难,先不说记忆的问题。本来她的身体就已经受了很多折磨了,那么多伤。身体要完全康复都是不可能的,至于记忆,怕是要很多时间。还有,最主要的是不能刺激她,会更糟糕!”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印辰埋下头,他真恨自己。
此时,夕雨关上了衣柜的门,卷缩在了黑暗的世界里。脑子里很乱,那些片段,曾经想到过的片段。好黑暗,血,手枪,杀戮,子弹,是她不能接受的。夕雨知道杀手是一个不好的职业,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的残忍。从前的她,一定是这么个人吧?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世界第一?她不禁冷笑,谁稀罕做?
直到晚上十二点,她还是呆在里面,米粒未吃滴水未进。印辰站在卧室门口,紧皱着眉头,来回走着。这么下去,夕雨还能活的了?抬起右手,放在了把手上,然后轻轻将门打开。看着屋子里依然是空得。那就代表着夕雨还呆在柜子里,走到柜子前,印辰蹲下了身。
“夕雨,出来吃点东西吧!”他忍气吞声,不惜带着祈求的口吻。
夕雨依然埋着头,一点没有出衣柜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耗着。印辰看着天空的月亮渐渐消失,太阳缓缓升起。这日出,染红了天际。很美,可是印着这个场景,他着实有些看不下去。此时夕雨已经倒在衣柜里睡着了,印辰凑近衣柜,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看着她的睡颜,眉头打成了一个结。
伸出双手,印辰将夕雨抱了出来,缓缓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杀了小雨?你对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