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也没有用,宁老太太已经过世,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向宁老太太解释,告诉她,他对宁语昕心是真挚的,身体是干净的。
他不想失去向宁语昕解释的机会,他要她平安无事,要她冷静下来,熬过这段伤痛之后,他自会给她交待。
只是,看到这房间熟悉的摆设,看到静静躺在c上已经成为尸体的宁老太太,看到已经近乎半疯半癫的宁语昕,程梓杨心如绞痛,生不如死。
“宁丫头,妈妈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程梓杨残忍的重复着这句话,是痛,真实的让人痛不yu生。
“啊!……不要说了!……”宁语昕抱着头大叫起来,她叫得语无伦次,就像在逃离森林深处一场大火的动物,从内心深处惊骇的恐惧,化成声音冲口而出。她的音贝高的刺耳,程梓杨的耳膜生生的疼痛,但他没有捂着耳朵,他在笑,一颗透明的泪,随着他的笑意,无声滑落。
突然,宁语昕冲了过来。程梓杨借着河面上破碎的月光,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把剪刀。闪闪亮亮,如闪电般从黑暗中蹿出来,如灵蛇舞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扎进了程梓杨的胸口。
就在离心脏两寸的地方,有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冒血。
“宁……丫头……别怕……”程梓杨趁机紧紧的抱住了宁语昕,她的手里,还拿着剪刀,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尖锐的剪刀头刺穿了衬衣,听到那皮肉被刺开的声音,感觉到温热的血喷涌到她手上和身上的温度,她发了疯似的大哭大叫,挣扎着要跑出去,但程梓杨没有放手,他所有的触感只存在在拥抱宁语昕的手臂上,他痛的闭上眼睛,身体倒下时碰到桌子,半跪在地上,撕裂的痛感让他的大脑变得异常清醒,他抱着宁语昕,听到她的哭声,摸到她流出的泪,他笑了:“好好哭,宁……丫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你的事,咳咳……是我错了,我……是不是太晚了宁……宁丫头……对不起……”
宁正帆和宁海涛正在院子里搬东西,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嘶吼声,紧接着便是宁语昕歇嘶底里的哭喊声,当下觉得不妙,扔下东西就往房间里跑去。
打开灯一看,程梓杨倒在血泊之中,宁语昕被他抱住,全身沾染了他的鲜血。就在灯光亮起的那一霎娜 ,宁语昕看到浓稠的血从他胸口涌出,程梓杨的脸惨白如纸,身为凶手的她正紧握着那把剪刀,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深深的插在他的身上。
宁语昕疯了,她真的崩溃了,她抱着头在程梓杨的怀里痛苦的大叫起来。宁正帆和宁海涛何时见过这种场景,他们呆在那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快让开!”郑大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她利索的从医药箱里找到镇定剂,手脚麻利的给宁语昕打了一针。
宁语昕的哭喊声骤然止住,身形一滞,然后软软的倒下。
还尚存一点清醒的程梓杨看见宁语昕突然晕倒,担忧的抱着她不肯放手。
郑大姐见状,急忙解释:“只是镇定剂,不碍事的。你快放手,我送你们去医院,否则两个都会没命的!”
程梓杨这才宽心的笑笑,放开了手。他看到宁海涛抱起宁语昕往外面去,疲惫的闭上眼睛喘了两口,然后拉着郑大姐的手,对着宁正帆说:“剪刀是我自己……咳咳……刺进去的……是我想自杀,跟宁……宁丫头无关!”
宁正帆双手捂着脸,将流出来的眼泪全部藏在手心。他们明明看见是宁语昕紧握着剪刀,发疯似的乱喊。他们都知道,宁语昕承受不了宁老太太被luo照气死的现实,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程梓杨身上去了。
这一剪刀,会不会要程梓杨的命,谁也不知道。但到了这个时候,程梓杨到还拼命的维护宁语昕,怕会影响她,这样的情深,宁正帆都感动的不能自己。
郑大姐抽了抽鼻子,抹了抹泪花,心里难过。她活了几十年,像他们这样的小两口,真是第一次见。
“你躺好,压住这里,千万别睡过去!救护车马上就来!还好位置偏了,否则……”幸亏郑大姐做了多年看护,懂得急救,刚才没有救回宁老太太,这次,她一定要把程梓杨救活。
宁语昕和程梓杨都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宁正帆让宁海涛和郑大姐在医院里守着他们两个,自己带着马律师,在外面东奔西跑,忙宁老太太的后事,还有其它善后的事情。
住在宾馆里的亲戚朋友们听说程梓杨住院了,都要来看他,全部被宁正帆挡了回去。宁语昕打了镇定剂,一直在医院里熟睡,宁正帆担心她醒来后还会疯狂,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将出殡安排在三天后。
三天后,如果宁语昕还不能平静下来,他们准备不通知她,悄悄的把宁老太太的后事办完。
程梓杨住院后,马律师立刻封锁消息。公司有制度,程梓杨几天不出现也不会影响公司动作,但假如出现负面消息,则会影响公司的股票以及许多业务。
所幸,宁语昕个子矮力气也不大,剪刀再尖锐也只是把剪刀,程梓杨只是受了皮肉伤,并没有伤其内脏。血是流了不少,他身强力壮,缝针之后,第二天他就下了c,急着找宁语昕。
“你姐姐呢?”他问宁海涛。
“在高级病房。昨晚半夜醒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