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金銮殿,夜色无尽,千万盏辉煌的灯火勾勒出正宫殿宇起伏雄伟的轮廓。天边满月如金,流光似水。
大殿之中,百官云集,寂静肃穆,等候着那抹明黄的身影。
大殿之上,龙椅庄严,鎏金夺目,却不见欧阳空的身影。
陆国公盛装华府,坐于龙椅阶下,看着沉默着的百官,眼中全是得意之色,趾高气扬。
陆世安身着紫金蟒袍,峨冠金缨,一双下场的眼睛半眯半合地扫视四周。落在大殿四面层层深进的华帷龙柱之后,唇角带着得意的冷笑。如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今日后,便不用在屈膝了。想到此处,陆世安便不再淹死自己的骄狂之态。
欧阳空明黄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龙椅之上,百官俯首恭迎陛下入座,然后跪叩朝见天子之礼。欧阳空扬手,“众卿家平身。”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陆世安朝某位官员使了个眼色,那官员授意,拱手,“臣有事启奏。”
欧阳空看向他,官员挺直身体大声说道:“请陛下放了右相大人。”
欧阳空面上一沉,扫过殿内的百官,冷声道:“还有其他人为明傑厘求情的么?”
欧阳空话音刚落,便有数人上前跪谏,“请陛下放了明大人。”
“哼,你们可知明傑厘犯了什么罪?”欧阳空的声音陡然提高,“寡人给你们俸禄,不是让你们拉帮结派。怎么?你们这是在质疑寡人?既是这样,你们摘下你们的乌纱把,来人,将他们拖下去!”
大殿内喧然,“御前宣化,成何体统?”东科出声提醒。
百官连忙垂首,欧阳空冷哼一声,“还有人想随他们一起的么?”
殿内一片寂静,陆世安眸底精光一闪,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百官中不乏刚正直言的人。侍御使走出队列,拱手,“陛下,请恕臣直言,明大人清正廉洁。陛下突然将他入狱,真的很难堵住大家的悠悠之口,还请陛下明示。”
“想知道原因么?”欧阳空挑眉,“来人,将侍御使拖下去!”
今日的欧阳空专横,百官心中惊诧不已,却也没人敢上前说情。
殿下侍御使睁开上前推押的侍卫,突然对着御座顿首痛呼:“大吟朝完了啊,国将不国,臣今日宁肯以死去向先帝请罪!”他重重口头,抬起头来,面上全是鲜血。
欧阳空沉着脸,“带下去!”
陆世安一直在等待,刚想有所动作,却听欧阳空说道:“来人,去天牢将罪臣明傑厘带来!寡人就让你们看看他到底犯了什么罪,是不是值得你们这样为他求情!”
没一会,侍卫便带着明傑厘进入到大殿内,明傑厘虽然有点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倨傲。明傑厘径直跪拜,“罪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空并没有叫他起来,他敛眉看着明傑厘,“你来说说,寡人为什么会将你打入天牢。”
明傑厘轻轻一笑,“陛下,罪臣不知。”
百官一阵倒吸气,明傑厘居然这般孤傲,完全没有将欧阳空放在眼里。陆世安嘴角微扬,看来明傑厘确实与陛下生了芥蒂。
欧阳空不怒反笑,“明傑厘,你犯了欺君之罪,居然不自知!”
“陛下说笑了,臣何时欺君了?臣真的不记得了。”明傑厘笑着说道。
“是么?”欧阳空面上一转,恨恨地盯着明傑厘,“众爱卿,明傑厘已经辞官,他如今已不再是大吟的右相了,你们确定还要替他求情?”
陆世安坐不住了,他走出队列,转身扫过在场的官员,“陛下,先帝曾留有密旨,如陛下不能勤政爱民,便可让陛下让位!”
陆世安挺直身体,朗声道:“各位,先帝的密旨在我手里!陛下昏庸无道,滥杀无辜,罔顾忠诚。我有负先帝所托啊……”
立即有几名官员附和,“陛下德行有失,明大人时候陛下的老师啊……”
“怎么?你们想造反?”欧阳空厉声道。
明傑厘浅笑着,没有说话。
陆世安看着明傑厘的态度心火渐盛,他更加有恃无恐,傲然道:“陛下,你确实该让位了!”
“陆国公,那你说这个位置谁能坐呢?”欧阳空冷冷道。
陆世安差点脱口而出说是他了。他看向明傑厘,“明大人不觉得委屈么?”
明傑厘挑眉,“在下并不觉得委屈啊。食君俸禄忠君之托。均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陆国公这个道理不会都不知道吧。”
陆世安忽然直觉有些异样,扭头看向龙椅上的欧阳空。琉璃光影洒下片片晶莹,轻微一晃,他一阵晃神。
“殿中御使何在?”明傑厘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他这时冷眼扫过百官,沉声道。
侍御使一听,连忙擦了擦脸上的血,上前一步,“在。”
明傑厘问道:“身为臣子,在殿中对陛下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侍御使抬头看想陆世安,愤然道:“臣子失礼逾制,为大不敬,轻可削职为民,重可诛族。”
“那如果有叛乱之心呢?”明傑厘讥笑。
“诛九族!凌迟处死!”侍御使咬着牙说道,看向陆世安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陆国公可听清楚了?”明傑厘点头,声音冷淡,“陆国公可是忘了皇后娘娘还在后宫中呢?”
陆世安目视明傑厘,眼中精光保险,四周依稀能够听到刀剑敲在盔甲上的声音。百官提心吊胆肃声而立,忽见陆世安将手中的笏板高举过头顶,然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