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低身子往前匍匐的前进,希望能找到支妙音,前面砸下来的几根木梁差点砸到刘寄奴,没有犹豫,捂着口鼻快速越过燃烧的横梁,左右躲闪着烧塌的火苗,袖子或是‘裤’脚被火苗燎着了,赶紧扑打几下,火烤的人脸生疼,速度一定要快,没时间了,憋着一口气顺着没烧起来的地砖路面就跑过去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经历火场救援了,第一次是北秦救姚芗那丫头,那次走运,地下有个水井一样的地方躲过去了,可是不能每次都这么走运吧,可不能有什么侥幸心理。这真是心急火燎的找人。前面有个人影弯腰在抬什么东西,看不到人脸,被火苗挡住了,急步窜过去,看到支妙音两手正抬着昏‘迷’的慧云师傅往外拖拽,可是力气太小,拖不动,再加上火场氧气不足,空气中都是有毒物质,一个‘女’子早已吃不消。
身子有些摇晃的支妙音发现刘寄奴从后面跑过来,喜出望外,两人用眼神对视一下,刘寄奴弯腰把慧云师傅背起来,抓着支妙音的手往外要跑,就觉得手一沉,支妙音吸入过多有毒烟尘,熏晕了过去,身子滑下去,刘寄奴把慧云师傅背好,把身体尽量放低,在双手抱起支妙音向外面冲去,周围的火势已经很大了,还好慧云师傅和支妙音都不重,一鼓作气踢开当中燃烧的木梁,紧跑几步冲到了外面,身后的禅堂轰隆一下烧塌了,再晚一步里面的人都会烧成木炭。
灰头土脸的把昏‘迷’的两人放到地上,刘寄奴拄着膝盖大口喘气,然后蹲在两人身边,伸出手来在两人的鼻下,嗯呼吸都还正常,应该一会就能缓过来了,清柳也在旁边扶着慧云师傅和支妙音,其他的受到惊吓的小尼姑和老尼姑都过来帮忙照看着,刘寄奴起来到外面巡视看五斗米道的人有没有返回来再杀个回马枪的可能,因为这个哀鸣寺决不可能再守一次了,寺‘门’和墙壁都没了,只能弃寺了,等日后再做打算吧。
现在最紧要的是确定外面是否安全,走出烧塌了的寺‘门’,看着外面的来路,一些尸体还横陈在地上,头上绑着白‘色’布条的是教徒们,偶尔有几个是护寺的兵士,北府军的人没见到有在地上的,看来实力还是强悍的。忽然路上来了一些人,看不太清,但看到其中有穿盔甲的,应该不是邪教徒,等跑进了才看清楚是北府军的孙将军带着人来了,后面跟着的一些便装的人都是自己的兄弟们,应该是得到信息后来找自己的。
刘寄奴咧着嘴张开双臂就要拥抱走过来的檀凭之和何无忌他们,可是人家就像是没看到自己,穿过刘寄奴的身边直接跑到李清柳身旁。一个个紧张的不得了的喊着:
“清柳姐,你没事吧,伤着没有啊?哦,妙音和慧云师傅都在啊,这是怎么了。”檀凭之和后面的向弥担心的问着。
刘寄奴在后面背着双手,脚尖点着地面,看着几个兄弟样子,看来还是和自己怄气呢,他们确实很在意清柳,都觉得刘寄奴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是真生气。在城内看到有大批北府军队伍全幅武装的开赴哀鸣寺的山路,几个兄弟就知道刘寄奴可能在出事了,难道他又惹什么大事了,人家都要动用军队灭他了,一大帮兄弟跟在北府军身后前去看个究竟。
开始的时候孙无终让人把后面跟着的一帮人赶跑了,后来又贴上来了,经过问询才知道是刘寄奴的人,那就是自己人了,跟着一起来吧,就这样孙无终带着队伍,和后面的“预备役”队伍来到了哀鸣寺,之前和五斗米道‘交’手的是北府军的斥候队伍,人数不多但是战斗力不弱,对付一帮邪教流民什么的都不算是事。
孙无终下马,和身后的几个副官吩咐几句来到刘寄奴身前,拍着肩膀说:
“寄奴啊,你的那个名单很有用啊,我们按照上面的单子抓人,结果没抓到几个,随后就发生武力袭击寺庙的事,这是早晚的事,还好我们早有准备,没有什么大的纰漏,哀鸣寺虽毁了,但是朝廷一定会拨款重新修建的,五斗米道这个邪教攻击佛寺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行动的借口而已。哎,寄奴你没事吧?”
孙无终拍了拍刘寄奴的肩膀,和几个偏将副官们向寺庙内走去,守在支妙音和慧云师傅的身边刘寄奴。在后面跟着孙无终,他有个事想问明白,但是不知道该不该问,低着头在孙无终的身后跟着走,可能是前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孙无终,他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看着,但是身后的刘寄奴低着头想事呢,就没及时停住脚,一头撞在前面的孙无终,把这个孙大将军给撞个趔趄,往前抢了几步才站稳。他身边的偏将副官们一个个怒视着刘寄奴。
“呵呵,没事,刘寄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啊,问吧。”孙无终侧脸看着刘寄奴说道。
“孙将军我确实想问问,那个—呵呵就是我之前取的那个名单不是让你给烧了么,怎么又说按照名单抓人呢。”刘寄奴问道。
“很简单,因为怕走漏消息,给外界一个错误的信息就是我把这个名单已经烧了,让教徒们心安一些,给我们争取时间。”孙无终说着。
“哦原来这么复杂,我可能想的简单了。”刘寄奴心里开始很钦佩孙将军,做事真细啊,而且很有条理,自己就不行,神经很大条的样子,以后自己可要当心些。
刘寄奴想起来之前臧小小陪着慕容文卿在这里治眼睛的,她们怎么自始至终都没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