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孙无终拿着火钳在炭盆了随意的扒拉着木炭说着。
“一共八车,你五我三,如何?”刘寄奴话音刚落,孙无终的火钳子咣当一下掉地上了。
“寄奴老弟啊,咱们现在是一个槽子里刨食的弟兄,这几车东西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吃的下的,上头还有刘牢之将军,就是这小子他舅舅。”孙无终指着何无忌,接着说道:“刘牢之上面还有那些个文官,那可都是掐着咱们的钱袋子的人啊,得罪不起,还只能往死里巴结,这次咱们把人家尚书左仆‘射’王愉的儿子给收拾了,日后他必定报复,那个时候谁替咱挡刀啊,就是上面的这些人啊,懂了没有。”
“我懂了,三车,我不会多要了。”刘寄奴皱着眉头像是被割了‘肉’一样疼的沉痛的说着。
“寄奴兄弟,你-----。”孙无终一时语塞了,这个是时候偏将军高素站过来抱拳说道:“寄奴兄弟,方才孙将军所言确实如此,我们北府军兄弟不少,但是军饷几乎没有,都是靠着自己想办法,遇到战事我们才被人想起来,眼下又无仗可打,我们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寄奴兄弟,你我同穿北府军袍可否再考虑考虑。”高素满脸诚恳抱拳说着。
旁边则是孙无终唉声叹气的响应着,刘寄奴闻听高素所言确实北府军困难重重,维持这么个组织确实不易,左手握拳拍右手,咬着牙说:“好吧,事已至此,我只要两车。”
孙无终一听,“啪”的一拍桌子说:“两车---也多啊。”高素晃着脑袋,头盔上的红缨子跟着飘来‘荡’去的。
竺谦之来到身前托着刘寄奴的手腕说:“寄奴兄弟,你是我们北府军里最有脑子的人,我们都不如你,看看咱们北府军过的什么日子,竟然还要自己养‘鸡’来下蛋吃,你可见过这样的部曲队伍?寄奴兄弟就算你帮帮我们自己也好,北府军的将士都会念你的好,日后有个什么事情,大家一定拼死相帮!”
这话刚说完,孙无终和高素还有其他偏将副将什么参军都围拢过来表忠心,一个个的把‘胸’前铠甲拍的咔咔的响。
“一车半,再少我就死在这。”刘寄奴唰的‘抽’出短刀往桌子上一‘插’。随即便响起呼喝声:“拿酒来,给我们寄奴兄弟满上。”也不知哪里来的酒水,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似的。每人一个大碗倒满了酒水,高举过顶,冲着刘寄奴喊着:“敬刘寄奴参军,我北府军的刘参军!”
众人咕咚一声直接倒进了喉咙,孙无终只是小抿了一口,没敢真喝,上次和刘寄奴喝醉了,现在还没找到那把剑呢。
就在众人欢天喜地准备分赃的时候,一个‘女’娃出现了,大声冲着孙无终喊道:“爹,不能给他,他不是好人,他---他---他‘摸’过我的身子!”
此话一出万籁俱静,感觉连干树枝子上的老鸹都不敢出声了,高素此时正端着第二碗酒,举着酒碗要和刘寄奴干杯呢,这下可好,是干杯还是不干杯,好尴尬啊。
几个偏将悄悄放下酒杯,对着面无表情的孙无终说道:“将军,我家犬子今天把他的先生给气着了,我要去给陪个罪去,你看我这脑子才想起来,先告辞了啊。”
“是啊将军我也突然想到俺家的狗把邻居家的鸭子欺负了,我也回去给邻居赔罪去。”所有人都用这个现成的借口溜走了,连理由都懒得换。
刘寄奴像没事人似的双手捧着碗滋滋的品着酒,‘女’娃气鼓鼓的走过来,指着刘寄奴大声说:“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