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宝和自己的弯刀小子们疵了竹筒,呼啦一下散开了,各自想办法进城去了。
刘寄奴背着双手原地转圈,心里很是担心城里家人的安危,这该死的五斗米道折腾的够呛,清柳她们怎么样了呢。正想着呢,远处行来一定豪华轿子,黑绒布包的轿身上面镶嵌着红宝石,这么奢侈的轿子,除了京口的刁奎没有第二个。
轿子遇到人群阻碍,速度慢了下来,轿帘子挑开,里面探出一个老太的脸,苍老的声音问着:“这是怎么了,都围在这不进城。”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上去轻声解释了一番,然后打发一个人,走到城‘门’下对着兵丁说了些什么,很快吊桥放下来,就要接老‘妇’人进城,就在此时,外面的人群轰的一声闹了起来,人群如‘潮’水涌过来,一下将轿子撞翻了,身边的家丁管家早都被挤压到几米开外,想回来保护已经自顾不暇了。
老‘妇’人在轿子里突遭变故吓的大叫救命,早已失了分寸,从轿子就要爬出来,人群里很多受刁家欺辱的人认得这是刁家‘奶’‘奶’,自己被困在外面进不去,他刁家几句话就可以放行,这太可气了,不知道谁扔过来一只鞋子,啪的一道弧线砸到老太太脸上,有一个人带头扔,群体效应就开始发作了,霎时间各种物体向老太太飞过来,这儿子作孽娘受罪,哎,刁奎这也是报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举着个砧板,上面还沾着菜叶子,以砧板做盾护着老太太,抗在肩膀向城‘门’移动,他移动到哪里,石头、土块加菜叶就跟到哪,男子后面的一队人扯掉自己的衣襟举在自己面前,用来缓冲抛过来的石子土块的攻击。
城‘门’上的卫兵也看到下面刁老太出事了,吓的赶紧放下吊桥冲着下面喊着:“快点上桥,快点上桥!”
背着老太太冒着“枪林弹雨”终于挤进了开启一条缝隙的城‘门’内,老太太吓得不轻,已经站不住了,抓着男子的手不住的道谢。
“大娘啊,叫你儿子多做善事吧,日后人家就不会再这么对你了,”刘寄奴手指头被石子砸着了,不停的‘揉’搓着。
“憨宝找个兄弟把老太太送回家,我们赶紧去分头去展月轩、泊月楼,我先回家看看娘她们。”刘寄奴带着张天民往自己家里赶去,佟雪梅侧脸问着张天民那几车东西放哪了,张天民指了指地下说:“全都埋起来了,包括寄奴从司马康府库里‘弄’来的那一车东西,现在寄奴是不缺银子了。”
一拨人分成三股,向不同的方向跑去,刘寄奴跑到家附近,街上都没什么人,家家户户都关‘门’落窗的,跑到自己家‘门’前,隔着‘门’板就喊:“娘-!”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刘寄奴一探头,劈头盖脸的一顿打,寄奴的娘萧文寿拿着一只鞋,对着刘寄奴就打。
“你还知道回来!你抛妻弃娘一走就是半年,小时候从未打过你,如今你大了,却越发的不像话,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佟雪梅见刘寄奴一进家‘门’口就被他娘打,赶紧出来阻拦,可又不敢太放开了拦着,这可是自己的准婆婆啊。
“娘!你当心身子被伤着啊,寄奴他不懂事,我代他给娘赔罪了!”佟雪梅抓着萧文寿的衣襟跪下,萧文寿头一次听到自己的三个儿子之外的人叫娘,不由得楞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
“哎,雪梅你这孩子,你一个‘女’娃怎么也和他一起胡闹,外面‘乱’的很,你该劝着他早点回来,我是日夜不安啊。”萧文寿说着话眼泪掉了下来。
刘寄奴也意识到了自己离开的确实太久了,只顾着自己的事了,忽视了娘,忽视了两个弟弟,有点自‘私’了,愧疚的刘寄奴也噗通跪地上了。
“娘,我再也不走了,就陪着你,你消消气,让雪梅给你生几个孙子拎着玩。”
一句话把萧文寿逗笑了,一边跪着的佟雪梅脸‘骚’的通红,这话当着旁人说实在难为情的很。
“奴儿哥!你回来了!”臧小小从后院子里和道怜、道规两个弟弟晒被子,听到了娘的吵骂声赶紧拿着棍‘棒’跑过来,一看竟然是寄奴回来了,扔掉手中的棍子就扑了过来,还以为他在外面成家了,不回来了呢,多少日子偷偷躲在寄奴睡觉的土炕上抹眼泪,现在终于把人盼回来了,紧紧的抱着不松手。
佟雪梅在一边还抓着准婆婆的衣襟哀求呢,看到臧小小紧巴巴的抱着刘寄奴,这表情就有些不自然。
还好寄奴的娘停手不再打了,就在大家想要好好说话的时候,‘门’外一个军人打扮的家伙骑着马就在高声喊:“北府军的刘寄奴速速回营,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