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局,是极为凄惨的。
所以很多做过阴的人,都会选择在自己死前就金盆洗手不做了,以免招惹祸事,而后用自己余下的时光修身养性,清洗自己身上的阴气和煞气。
然而,安大娘在这儿待了十几年,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这些,按理来说那些怨气和阴气早就应该离她远去了才对,如今再一次提醒了她,倒是让安大娘脸上出现了一些害怕的深情。
和安大娘相比,林一峰要安静且镇定得多,他发现了桌上有一摊水渍了,因为这桌面是暗红色的,看过去,只能发现这桌面上有一小滩水。
因为这血的颜色,和桌面的颜色太像了。
他一进来的时候,便因此没有过多关注这个桌面以及上面的液体。
林一峰伸手在那滩水上一摸,随后抬起手来,发现指尖上有些暗红的血迹,血稍微有些凝固的样子。
最近天气稍微有些热,若是晚些时候的话,血说不定会凝聚,颜色会更暗,只不过此刻是清晨。
“天知道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林一峰微微蹙眉,因为没有发现鬼气,现在他也不敢相信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将孙爱媛抓走了?
这时,站在门口的季宸渊的目光瞥见了一旁散落在地的灯笼。
灯笼上面的烛火是早就熄灭了的。
灯笼的上端被雨水打湿了不少。
季宸渊那如鹰皋般明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却是发现那灯笼的把手处沾染上了泥土,那泥土已经干了。
“渊,怎么办,没有别的发现。”苏嫣的手上还有血迹,她缓缓走到了季宸渊的身后。
听见了苏嫣的声音,季宸渊转身道,“不慌,凶手应该就在这附近,绑了孙爱媛,不应该是它唯一的目的。”季宸渊的语气之中带了笃定。
对于季宸渊的话,苏嫣从来不怀疑。
只是听了这话,她微有些害怕道,“渊的意思是,那凶手还会再下手?那孙小姐的性命……”
苏嫣还没有问完,她的皓皖便被季宸渊擒住了,微微往上一拉,却见季宸渊那俊朗的眉头微微拧起,随后道,“去净手。”
之后,季宸渊带着苏嫣到了一个水缸前。
陶瓷水缸上面有一根剖开来的竹子,将水导入水缸之中,不过每次导入的水都很少,只有点滴而已。
水缸之中的水尤其澄澈。
季宸渊拿过一个葫芦做的水瓢,舀了一瓢水,递到了苏嫣的面前道,“净手。”
“哦。”苏嫣点了点头,乖乖地将白嫩的小手放到了水瓢之中,细细地将手指洗了干净。
太阳也慢慢出来了,清晨的日光并不强烈,在日光之下,女子似乎被日光细细包裹住了,周围散发出柔和的光亮。
她的手放在了水瓢之中,木制水瓢的水中也显得有些波光粼粼。
“好了。”苏嫣净手之后,将手从那水瓢之中取了出来,她发现季宸渊在看她,心中一沉,想道,季宸渊定然是在笑她。
她曾经看见过季宸渊净手的。
简单的几个动作,她做出来就看上去很一般,然而季宸渊做出来,却是带着一股味道,那味道叫做优雅。
那纤长的指在水中如同鱼跃一般,沉入,收起。
随即下人送上白色的丝缎,将他手上的水渍擦尽。
然而,在将军府上没有侍女的情况下,她便来做这递丝缎什么的事情,但是那时候她便有些想不通。
季宸渊明明是一个将军,将军虽然是位高权重,但是常年生活在边关,风吹雨淋,且战场上浑身血迹,按理说将军不都应该是有些江湖气息,而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粗壮豪迈么?
可季宸渊偏生了一副天生王者,贵族的尊贵优雅气息。
真是奇怪。
“奇怪……”苏嫣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季宸渊,却是没有说话。
季宸渊将水瓢放回了一旁的原位,用过的水被他倒在了一旁的野草上,看着他给野草浇水,苏嫣有些不解道,“为何不将野草铲除?”
“说不定,也是一番景致。”季宸渊说完后,伸手拉住了苏嫣的手腕。
苏嫣有些不解,但是也没应话,其实野草有什么好看的,她才不懂。
季宸渊拉着苏嫣进了屋子,这会儿,安大娘和林一峰也走了出来,他们那一脸举头丧气的样子,便告诉了苏嫣,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一点有关的线索。
林一峰叹了口气道,“师妹,看来屋中是有人来过,但是昨夜并没有发生打斗声,或者是挣扎的声音才对。”
林一峰一向是一个睡眠不深的人,在现在也算是熬夜大军。
他和孙爱媛的房间是很近的,若是孙爱媛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争执或者是打斗的话,他会第一时间惊醒的。
苏嫣点了点头,但眼下却是想不出来别的了。
倒是安大娘开口了,“不如我们再回去想想吧。都站在这儿,也是干等,等不出来结果的。”
“恩。”林一峰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孙爱媛并不是道上的人,孙府也只是一个安澜镇的首富,完全没有任何人会有任何理由到这儿来绑走孙爱媛才对。
“师兄也先稍安勿躁。”苏嫣看出来林一峰很是担心,她劝道,“那凶手应该还在这局中,我们到处去找找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别的发现,毕竟房间之中能找的,都找了。”
苏嫣说着说着,也没有了什么底气。
孙爱媛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