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阿名就跟疯了一样,满法国的找人,调动他所能调动的一切资源,恨不得把单若水的照片贴满整个法国,然而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林飞告诉他道:“她、她回国了。”
“她连护照都没有,怎么回国?”阿名欲哭无泪道,原来一睁眼睛,发现她不在了的感觉这么难受啊?
林飞解释道:“刚刚从出入境管理所翻出来的资料,她直接去警察局报案,说自己是违法入境,被遣送回国了,按着流程查,她已经回到a市了……”听林飞这样说,阿名才稍微放心下来,没死就成,只要你不死,我还有一生等着你。
林飞抱怨道:“阿名,你、你是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啊?你怎么一天比一天还要疯啊?”
他们坐在屋顶上,阿名一副要死不活地姿态盘着腿,无言以对,林飞劝慰道:“你看见哪个做儿子的直呼妈妈的名字?你看见哪个混蛋儿子这样指着自己妈妈骂的?你还说什么削肉还母、剔骨还父,你知道这话到底有多伤人吗?我越来越不明白了,你这样跟自己的父母僵着,到底为了什么?”
“不是我要跟他们僵着,那天晚上她警告我,如果我不继承家产,她就要栋若水,早上若水就不见了,不见了,你明白吗?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我真害怕,她被推进绞肉机里了……”阿名摸了摸嘴角的伤,这一拳可打得他真疼啊。
“佣人都说了,她是自己走的,跟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在法国别说找一个人,就是找一只蚂蚁,也难不倒吴家啊,你至于这么着急吗?什么话都敢说?”
“她为什么要走?”阿名不明白地问道。
林飞扯嘴笑了声道:“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哦,那天晚上我气急了,我、我粗暴了点,但是她并没有生气啊,她还反过来安慰我呢?冬肠向划。
“阿名,不是我说你,你从小就太优越了,是,你的爸爸妈妈让你的身份很难看,但是前提是你有个身份啊……从小,你要什么没有?在警队里,你什么时候都是天之宠子啊?你长得高、长得帅,教官喜欢你,警校里所有的女生都喜欢你……你又那么的聪明,你稍微勾勾手,你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东西跟人是有区别的?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单若水会离开你吗?”
“她说她会陪我到最后,她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我的。”是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离开的,所以她突然一下子离开了,他就无从适应了。
“她说过,也可以后悔的,你给过她多少承诺,实现了几个?别告诉我,你都是有特殊原因,不仅仅你一个人有原因,世界没有谁都会转的,她一次又一次地迁就你,从a市找到b市,再从b市转到c市,为了跟你去d市,她连何si的门都敢闯,都到了她的家乡a市了,还过家门不入,急匆匆地非要来法国来找你,人家这是为什么啊?你以为人家天生没骨气、没气性,没有你就活不了是吗?不是,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她是单纯的喜欢你啊?她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啊?你身边有敌人,她担心你受伤,她什么都不懂,她尽她所能地想要保护你;你身边有女人,他担心你会跑;你有压力,她担心你承受不了……她处处都在为你着想,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你是小偷的时候,她嫌弃过你吗?你是犯罪分子的时候,她离开了你吗?你是警察的时候,她又是怎样的照顾你?你变成豪门少爷了,人家找你要过什么吗?她被妈骂得那么的难听,你安慰过她一句吗?
爸、妈、大哥、艺馨包括娇娇,哪个不是她的压力?你就顾着自己好痛苦好痛苦,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你用那样一种‘报复’的方式把她介绍给家里人,你倒是心里舒坦,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
人家不说,是因为她顾及你的感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们哪一次吵架,不是她先低头,哪一次不是你让她理解你,你是警察,你干的是大事儿,别人的都是小事儿,她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你站在她的角度上想一下,好不好?”
阿名仔细地体会着林飞的话,但是他依旧不太服气,道:“可、可她也不能这样一声不哼的走了啊?”
“你确定是一声不哼啊?昨天晚上就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吗?”林飞提醒道。
阿名想了想道:“她磨磨唧唧的,我一时心烦没搭理她……就这样?未免太小气了吧!你别只看到她对我好的,我也对她很好好吗?从前她有困难哪一次不是我帮忙的?”阿名有点不服气。
单若水,你凭什么离开我?你说话不算数?你竟然敢离开我,看来我又得把你拿绳索锁着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阿名,你对你的对手与敌人都那么的尊重,为何对自己的父母跟爱人,却这样的随意呢?你以为他们不会走,但是实际上,都会的,父母会死,爱人会跑,就连你的孩子也许也不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如果你不知道珍惜,也不会有人去珍惜你的……你很好,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爱‘好’的,你再好,如果她感受不到你的爱,也会觉得没意思的,就好像,太阳那么的明亮,可是靠得太近,会觉得太热,离得太远,又感受不到温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