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是相公的亲娘,你有什么话直接找相公说去就好了,媳妇我出嫁从夫,哪里敢在相公面前多言。”所以沈兰不软不硬地刺了宋王氏一句,虽然昨天没有亲耳听说宋文祥让宋王氏出嫁从夫,可是这个家是沈兰的家,有什么事情能逃过她的耳朵,说来说去家里的下人都是沈兰的下人,该向着谁那都是门清的事情了。
“沈氏,你怎么说话的,我这个婆婆的话不好使了不成,你信不信我让我儿子休了你。”宋王氏忍不住大声尖叫了起来。
被宋王氏的声音吵得有些烦的沈兰,不禁有些忧心躺在摇篮的小儿子,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
“婆婆,你这样吵闹会惊到孩子的,如果有什么话要跟相公说,还是自己去找相公吧,毕竟相公可是婆婆的儿子,我不过是一个随时都能被相公休弃的人,哪里多相公半句言?”沈兰没好气地开口,转身朝卧室走了去,看那样子是要去内室查看孩子了。
宋王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宋如海给拦住了,原本他还打算好好跟儿媳妇说说,没想到才刚开了口就被宋王氏给搅和了,心里也是有气的,这会儿自然也不会给宋王氏好脸色,虎着脸道:“沈氏都知道出嫁从夫,你这做婆婆的多吃了几十年的饭都白吃了不成?”
宋王氏被宋如海气得肝痛,要是往日里,她早一爪子招呼上去了,偏偏昨儿已经被长子教训过了,要是她这会儿跟自家老头子闹翻了,怕儿子回来了又要说她了,如今也就大儿子出息一些,她还想靠着儿子过日子,哪里敢彻底得罪了儿子?所以这会儿被宋如海一教训也不敢顶嘴,倒是一副诺诺弱弱的模样。
宋如海作为公公自然不好追去儿媳的内室,所以在沈兰走进屋关了门后,又教训了老妻一句后,也只能莫可奈何地道:“走吧,等文祥回来了再去找文祥说去,终归是我们的儿子,总不能做得太不像话了不是么?”
宋王氏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宋如海出了屋子,回去了。
回到屋里沈兰直接朝小儿子的摇篮而去,小声对一旁守着的香菱问:“小公子醒没?”
“没,太太放心。”香菱回道。
尽管香菱这么说,沈兰还是走到摇篮边,看了看沉睡中的儿子,见儿子睡得很是安稳,也就放心了,见小儿子没说,沈兰干脆就拿了之前看的书坐到炕上看了起来,打算等徐氏带着石头散步回来,就在这里教大儿子读书。
接下来几天宋文祥都会神神秘秘地出门去,沈兰自然不会去过问这些事情,倒是宋文祥正式宣布半个月后举家搬往金州的打算,一同前往的除了沈兰母子三人外,宋家的人也跟着一起过去。
另外沈兰的兄长倒是还在军中,如今在宋文祥麾下担了个把总的小吏,这次并没有跟着宋文祥回来,而是留在了金州的军营里,沈氏夫妇知道长子无事后,心也放宽了一些,宋文祥倒是想带着他们一起去金州,却被沈孝全拒绝了,主要是舍不下置下的家业,眼看着就要开春了,沈孝全是土生土长的农民,让他丢下田地跑去金州,他哪里肯干。
不过倒是说愿意等农闲的时候,就去金州看一看,却没有打算长住麻烦女儿和女婿的意思,然后就让女婿安排安排,看能不能让大儿子回家看一看,毕竟金州也不远,骑马的话也就三天的时间,回家看看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宋文祥倒是没有拒绝,表示回去后就给大舅哥放半个月的假,让他能回家看看岳父岳母。
至于沈兰这边也作了安排,她将沈长生留下帮着打理茶园和药圃,至于仆妇也只打算带徐氏和香菱、刘厨子以及沈长海,其他人则都留下来,沈宅留了沈大和沈二、吴氏,其他人则都让沈孝全带回临春村,以后就是沈家的仆妇了,毕竟沈宅没有主人也用不上太多的仆人,至于说带去金州也用不上,留给沈孝全和沈云霆倒是方便多了,所以沈兰就如此安排了。
只是安排好这些个事儿,沈云霆就来找沈兰了,原来他是想拜托沈兰把蓝娜依给弄走,毕竟蓝娜依的伤势已经好了,却也成了废人,除了躺在床上几乎什么事都做不了,这样继续留在沈家也不大好,所以按照沈云霆的意识,是不是找人把蓝娜依给送走,毕竟自家儿子已经被募了兵役,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娶这个女人,他一个孤老头子家里多一个非亲非故的年轻女子总归不大好天,以前毕竟是住在沈兰这里,人多也不会有什么流言传出来,现在要回临春村了,情况就不一样了,所以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送人姑娘走了。
同一屋檐下住了几个月,沈兰也知道蓝娜依的情况,这姑娘一开始还挺愤怒,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后来这姑娘就沉默了,每天跟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床上,沈兰看着也觉得有些可怜,要不是因为外面不太平,而且怕人猜忌,其实她早想将人送回去了,如今沈云霆过来这么一说,沈兰也就答应了下来,立马派了沈长海去找镖局准备让镖师将人送回四川去。
随着时间过去,宋文祥的事情也算是办妥当了,沈兰这边也收拾好了,终于在一队士兵的护持下,一家人启程去金州了,同行的除了宋家人,还多了宋娟一家三口,因为沈兰没有关注宋家人的动静,也就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把宋娟和董翰文母子给带上了,得到消息的沈兰见宋文祥都没有说什么,也就没有多嘴,毕竟宋家人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她何必去走恶人呢?